“你懷疑我,說我惡毒,說我打算害死勒然的時候,你有想過我們是夫妻,你是我的妻子嗎?”
“你徹夜不歸,甚至杳無音訊的去照顧勒然,陪伴他生命的最後時光的時候,你有想過這裡是你的家,我是你的丈夫嗎?”
我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看上去平靜一些:“我不恨你,我也不想看見你,因為在你說出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滿足目的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不愛我,你隻愛你自己,你隻能看到你想看到的。”
“你看不到我的抗拒,也看不到我的反感,你總覺得這一切都是一時的,隻要你對我稍微好一點,我就必須要加倍的對你好,討好你!”
“你說你像舔狗,但實際上我才是,不是嗎?”
我沒有提及孤兒院的事,因為自從蔣婉說起過,我就打心底裡覺得蔣婉確實沒必要幫忙。
我們是夫妻沒錯,可我鐵了心要離開她,反過來卻強迫她必須要幫我。
我憑什麼?她又憑什麼?
蔣婉雙手顫抖,臉上毫無血色。
我沒有停下,開始覺得疲憊:“蔣婉,你總說你愛我,可你是怎麼愛我的?”
“愛我愛到不信任我,不聽我的解釋,看不到我的難過,非要在我麵前提及那個害的我,害得我們走到今天這步田地的人?”
“這就是你的愛嗎?”
“你的愛太沉重了,我要不起,所以,我選擇放棄你,你可以擁有更好的人生,更完美的婚姻和伴侶。”
“時童找我的時候說過,你需要一個能夠在事業上幫襯你的丈夫,他說的沒錯,可我不是。”
我轉身要走,蔣婉一把扯住我。
剛剛經過處理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我的身形一頓,恰好被蔣婉抓住時機,將我推倒在床上。
她死死地箍著我的身體,不讓我動彈。
“彆動,你的傷口還沒完全愈合,我求你,彆折磨自己!”
我不想跟蔣婉糾纏,所以拚命掙紮,想要離開。
我已經沒有她的力氣大,掙紮許久也是徒勞。
“蔣婉,到底要怎樣你才肯放過我?”
“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如果你要錢,我還給你,我把一切都還給你,你能不能可憐可憐我,還我自由?”
蔣婉的淚滑落在我頸間,從溫熱一點點變得冰冷。
她急忙查看我的傷勢,發現傷口崩裂,她頓時提高了音量:“晏隋你瘋了,你現在完全不顧自己的身體,就一定要離開我是嗎?”
“我求你,你不要再鬨了,你要做什麼我幫你,你想怎樣都可以,彆放棄自己的身體!”
我不想接受蔣婉的幫助,我們應該徹底劃清界限,不再有任何交集。
況且,我已經不需要她的幫助了。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手臂上傳來一陣刺痛,我順著看過去,發現蔣婉已經將一支很細的針管刺進了我的手臂肌肉裡。
“這是能讓你安靜下來的藥,你需要好好休息。”
我皺眉,憤怒的盯著她:“蔣婉你混蛋!”
“你憑什麼這麼做?!”
我的身體逐漸失去力氣,開始變得不受控製,甚至還有些細微的抽搐。
蔣婉躺在我身邊,大口喘著粗氣。
半晌,她抬起手想要撫摸我的臉頰,我下意識的偏過頭去,她的手沒能觸碰到我。
她收回手,眼底的悲傷顯而易見,卻故作堅強的擠出一抹笑:“睡吧,我守著你,等你的身體恢複好,我們再談離婚的事。”
我知道沒有她的允許,我哪兒也去不了,索性閉起雙眼,不再看她。
她貼在我的身邊,聲音低沉又嘶啞:“晏隋,我們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
“明明我們是相愛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