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電梯,來到一樓。
看到晏隋坐在落地窗邊的藤椅上,她猶豫了一陣才操控著輪椅緩緩走了過去。
她靠在藤椅上,似乎很放鬆的跟人講電話。
沙發旁的暖光台燈打在他身上,讓他整個人變得更加柔和。
這一切,讓她想起了當年他們離婚時發生的事。
當年,他能從她身邊離開,是因為有葉念幫忙。
如果不是葉念的話,她認為晏隋離開B市的想法肯定不會那麼強烈。
現在,他身邊的人變成了柳青。
好像他身邊的每個人,都比她對他更好。
……
蔣婉並不知道,其實我並不是在給柳青打電話,而是在聯係能夠給蔣婉治療的專家。
我曾經通過程岩,聯係過現在給蔣婉做治療的專家。
也因為程岩的緣故,這件事始終沒讓蔣婉知道。
今天之所以主動聯係三位專家,就是因為我覺得儘然我已經準備回來了,那麼蔣婉的治療也可以順利開始了。
畢竟,蔣婉的腿已經養了一年半。
時間足夠久,可以開始複健,讓她從一個自卑的人,恢複成正常人。
我察覺到身邊有人的時候,轉頭看了一眼蔣婉。
下一秒,我對電話那頭的三位專家交代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我朝著她點了點頭:“不好意思,剛剛在給柳青打電話,沒有注意到你。”
“你怎麼下來了?”
“孩子們都睡了?”
“你……有什麼事嗎?”
聽到我說電話是打給柳青的,蔣婉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難看。
現在她這副樣子,卻還要告訴我,她對我的感情隻有愧疚和憐憫,根本就沒有愛?
這種話,恐怕用來騙三歲小孩都不一定會有人相信。
不過,她還是操控著輪椅,不斷朝我靠近。
她的視線落在我身邊矮桌上的咖啡杯,盯著看了許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多時,她拿起咖啡杯,仔細的把玩。
同時,緩緩開口:“晏隋,你沒有必要在我麵前提起柳青,我對你們的感情不感興趣。”
不感興趣?
既然不感興趣,為什麼還要主動提及?
在我的認知當中,如果一個人真的對一件事不感興趣,應該會完全無視才對。
“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聳了聳肩,完全沒把蔣婉的話當回事。
蔣婉坐在輪椅上,不過半年不見,她看起來似乎比之前更瘦了。
我很懷疑,那位耿先生在這半年的時間裡,到底有沒有像今天一樣,對蔣婉的照顧看成無微不至。
或者說,隻有今天蔣婉才給了他這個機會,讓他儘情在我麵前展示二人所謂的“親昵”?
既然她說對我和柳青的事不感興趣。
我是不是也應該適時予以還擊?
我低笑一聲,緩緩開口:“我以為你不會在意,畢竟你和耿先生你們之間可比我和柳青更恩愛。”
蔣婉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我:“你的意思是,你吃醋了?”
我沒有回應她的問題,隻是淡淡的勾唇一笑:“孩子們醒了,我就帶他們回去。”
“他們需要倒時差,在這裡可能會……妨礙你和耿先生。”
我知道,耿天是不喜歡孩子們出現在這裡的。
畢竟有孩子們在的地方,就會有我。
而我,無疑是目前對他威脅最大的存在。
如果可以的話,他怕是恨不得我一輩子都不會帶著孩子們出現在蔣婉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