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桃合上了小本本,猛地抬頭,眼中熠熠生輝。
她需要一隻鮫人,一隻活跳跳的鮫人!●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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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人一脈,心高氣傲,並且相當抱團。
曆代國相都是出自鮫人一脈,在欲星移之前,各代國相也都在努力為鮫人一脈爭取利益,以至於如今鮫人一脈勢大,即便是欲星移也不能輕動。
欲星移這隻鮫在族內威望不高,但他的上一代,雨相覆秋霜,可是非常標準的一條鮫了!
竹桃興高采烈地再次拜訪了覆秋霜,那雙眼中熠熠的愉悅之光看的雨相一陣心驚肉跳。
“是竹桃姑娘啊……”
他如此稱謂,便是說此刻有外人在了。
竹桃歪了歪腦袋,越過雨相身側向後看去,瞧見了一隻水藍水藍的鮫人,坐姿筆挺,不苟言笑。
對方自然也看到了她,眉頭立馬皺起:“你是……人族的那名醫生,不去照看王而四處閒晃,怪不得王的傷勢久無起色!”
被當麵嘲諷的竹桃半點不生氣,反而兩隻眼睛都愉悅的彎成了月牙兒,嘴角也在不受控製地咧開,整個人都散發著喜悅的光芒。
覆秋霜背後的鱗片瞬間炸起,忙喝道:“風宵,這是海境貴客,忘了為師教你的禮數了嗎?”
“師尊。”伴風宵一秒變乖,畢恭畢敬地抱手躬身,又轉向竹桃道:“伴風宵禮數不周,還望貴客海涵。”
竹桃笑眯眯地,聲音輕飄飄地:“你是雨相的弟子?也是鮫人一脈嗎?”
覆秋霜根本來不及阻止,伴風宵已經回答到:“是,在下疏塵拂雨·伴風宵,師承雨相,確實是鮫人一脈。”
覆秋霜:完了完了。_(:з」∠)_
竹桃喉嚨裡溢出一聲壓抑不住的,低吟似的詭笑:“原來是鮫人一脈,雨相的弟子真是一表人才呀~●v●”
伴風宵覺得這個說法怪怪的,這個語氣也怪怪的,但剛才師尊嗬斥,讓他不敢抬頭,此刻也隻禮貌地回道:“貴客謬讚了,伴風宵能有今日,全賴師尊悉心教導。”
覆秋霜:完了完了完了。_(:з」∠)_
老鮫的血壓又在蹦迪了,深呼吸了數次,努力繃著道:“為師要與這位小友談事,風宵,你若無其它事情,就去忙你的吧。”
伴風宵應了聲是,這才抬起頭來,看了看師尊和竹桃,頂著一頭霧水告辭而去。
竹桃一直戀戀不舍的目送了好遠,才勉強拽回了視線。
“覆秋霜,你的徒弟真好呀。●v●”
覆秋霜:“咳,風宵還有甚多不足,恪命司謬讚了,不知今日拜訪所為何事?”
竹桃這才收斂了覬覦的神色:“俏如來入海境了,你應該也知道。”
“是。”覆秋霜的血壓漸漸緩和,“元邪皇之亂平息,中原百廢待興,又聽聞他之胞弟下落不明,於情於理都沒有留在海境的理由,所以他此行除了醫治鱗王,定還有彆的目的。”
竹桃便接道:“哦?中原之事,雨相也知道的這麼快?”
覆秋霜:“哈,老夫不才,幾個徒弟還算爭氣。”
像是剛才離開的伴風宵,是四皇子的幕僚。而另有一名女弟子名為誤芭蕉,正在輔佐皇三子。這些不是秘密,與其沒必要的隱瞞平添嫌隙,不如坦言相告賺一點人情分。
竹桃點頭,又道:“俏如來雖然去幫忙賑災,但他帶來的修儒卻讓我不好隨意出入王城。”
這種小問題,覆秋霜是有些不屑的,但他麵上不顯:“這件事恪命司不必擔心,老夫自有消息傳遞的渠道,也省的你來回奔波。”
竹桃:“喔~●v●”
沒頭沒尾的,就為了這麼一點芝麻綠豆的小事便來這一趟……
竹桃走後,覆秋霜的臉色極為不好,左右是無人,也不需要做什麼遮掩。
他撫著心口,平複著血壓,心底對恪命司很是不屑。
閻王鬼途的首領明麵上是恪命司,但以他觀察,恪命司之上應該另有一人,那人才是閻王鬼途真正的領導者。
至於恪命司,哈,十數年前,竹桃不過是個病懨懨的兔崽子,就如那些被扶持上位的幼帝,毫無自知之明,任性而驕縱,實際上不過是彆人的傀儡一隻。
覆秋霜對竹桃的印象是——個性詭異,腦子有病。
而此番拜訪則為她新增了許多詮釋。風吹草動就魯莽地拜訪,質問解決的辦法,簡直是比北冥華還要讓人窒息的愚蠢。
覆秋霜在心裡翻來覆去的偷罵。
……不過是個狐假虎威的廢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