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宗泰半人馬都在山下等待消息,小半人手守在仙舞劍宗之中,一道身影長驅直入,蒼然麵容,見者無不驚訝萬分。
“輔師!”
一個弟子匆匆忙忙追了進來,琅函天手持天師雲杖,神色肅然,那弟子追上了他,惶然道:“輔師,您平安無事歸來了!宗主和大家都去……”
“老夫緊趕慢趕,還是回來晚了。唉……”琅函天無奈一歎,道:“宗主和江山如畫一戰,不幸身故。此事前後詭譎,絕非尋常,老夫調查所知,學宗之人之所以偷得天師雲杖,是劍宗內鬼助他一臂之力,你們去召集眾人,老夫必要追究此事,讓宗主得以瞑目!”
弟子瞠目結舌,連忙答應,琅函天長驅直入,直入玉千城的院中。
宗主已死,劍宗頓生變亂,人人無心,都聚攏出去。小寧在院子裡聽到流言蜚語,不安躁亂,一時心裡一怔,暗暗道:原來如此,時機到了,劍宗大亂,很快道域就要亂成一鍋粥,徐福一定也是準備好了。
此時他要溜走倒是很方便,但不知何故,竟隨人流聚集起來。幾個弟子站出來維持秩序,隻因許多弟子還沒有回來,留在仙舞劍宗的也沒有幾個得力之人,琅函天走入玉千城屋中不久,從屋中稍加尋找,便找到一封藏在密格中的信。
他拆開一看,不由一怔——這信寫的是三不名鋒的因緣糾葛,尤其血不染所藏之謎,不料玉千城在決戰之時寫下的竟是此物,琅函天淡淡微笑,道:“宗主好興致,好胸懷。”
一刻時間也過得難熬起來,琅函天收起了信,一時倒覺得可以利用一番。他本以為這封信對他不利,沒想到玉千城竟然很客氣,沒在信中提起修真院的半句,這封信倒是可以拿來一用,琅函天盤算了一番,閉目不語,輕輕撫過長須。
不過多時,人聲嘈雜,琅函天握緊天師雲杖,緩步而出。
含光君、輔劍八老、另有幾個劍宗耆宿都來了,這陣仗幾乎叫劍宗的諸多前輩和高層都到了,更不消說輔劍八老和歸海寂涯,黑壓壓一片,琅函天環顧一番,握緊天師雲杖,微微歎道:“大家都來了,怎麼,南泉林隱逃了麼?”
靖靈君麵沉如水,站到人前,道:“琅函天,你不是死在桃源渡口的亂流之中?”琅函天心下暗驚,隻因人人皆不言語,頓生提防之心,道:“老夫遭遇亂流,又受了傷,耽擱了回程……”
又一人陰陽怪氣道:“耽擱了回程?分明回來的正好,天師雲杖也巧得很,被你得了,你一路緊來慢來,再巧也沒有了!”
琅函天麵上森寒,怒道:“此言何意!宗主有難,老夫急急趕去,如何得片刻功夫喘息。若非老夫去的及時,天師雲杖就要落到學宗之手。老夫一生操勞劍宗之事,難道要受此羞辱嗎!南泉林隱何在,老夫隻需與他對峙,各位片刻便一清二楚!”
此言一出,又有幾個弟子竊竊私語,在一片寂靜之中,尤為顯眼。琅函天握緊天師雲杖,心下暗凜,直覺入了什麼圈套,不見秦非明在人群之中,已是猜到一二分,心中頓生惱怒憤恨,隻因這一刻,他等了許多許多年,還不知在何處不對。
靖靈君閉目不言,其他幾個劍宗要緊人物也紛紛冷笑的冷笑,怒目的怒目,氣氛古怪至極,前麵竊竊私語的弟子也覺得不同尋常,漸漸庭院之中安靜的一絲聲息也無,琅函天見狀如此,心知此事不成,視線便從旁邊掠去,他目光一轉,歸海寂涯便往旁邊走了一步,阻他去路,道:“輔師多年來,如此辛苦,大家有目共睹。”
琅函天嘿然冷笑,歸海寂涯停了一停,看向人群之中,視線含怒,神色沉穩凝重:“隻是之前無人知道,原來輔師還有許多死士可供驅策,劍宗的劍術,星宗的掌力,刀宗的刀術……用的也很是不壞。”
此言一出,琅函天頓時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