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無憂打定主意,不過是兩個月功夫,來回劍宗,等他忙完了這一陣,回來再好好補償大師兄和兒子。沒辦法,道域的地織他沒見過幾個,據說地織出嫁之前炙手可熱,出嫁之後深居淺出,更不會和他這樣的行腳大夫有什麼交涉。
但劍宗彆具青眼,請了他去,劍宗宗主不僅是個地織,還要一戰天元,最好是贏了,那就更有意思了。
這念頭讓他輾轉了一陣子,西江橫棹看他這般心熱,吃飯都不覺得怎麼香。戚寒雨聽說他要去行醫一陣,帶不了孩子,頓時吃飯不香了。
寧無憂又想起一事:“小雨,這事彆叫你師叔知道。”
讓千金少知道,也許就要牽扯刀宗和劍宗的事端。他隻是個大夫,不想知道那麼多,不知道就沒立場,隻要好好治病救人就是。
千金少此時此刻,正趕著場子,出現在四宗宗主一聚之處。
秦非明來得最早,不久泰玥瑝錦也到了,打了招呼之後,來的是丹陽侯。頓時氣氛尤為詭異,泰玥瑝錦心想同為宗主,不如由她居中協調一番,話沒說兩句,就被丹陽侯一句一杠弄得臉色難看。
丹陽侯看了千金少來了,沉聲道:“刀宗宗主,來得真早。”
“哈哈,好事不怕晚,今日齊聚一處,又有何事?”
秦非明微微一笑:“自然是約你喝酒,不然,還能有什麼?”
“劍宗宗主今日出門可忘了什麼——兩月之後,就是劍宗與星宗劍訣。此事不比喝酒重要麼?”
“說到此事,星宗宗主怎麼未來?”
“泰玥瑝錦,此事與學宗無甚關係,你大可和刀宗的去喝酒。”
泰玥瑝錦頓時臉色不好看:“丹陽侯,你出門時倒是不忘什麼,恐怕還多帶了一根舌頭,話說得太多了。”
“真要動手,我也無妨。”丹陽侯杠回去:“不過要等一刻。今日齊聚於此,乃是千鶴峰上,有一株凝仙絡不日就要結果,偏有不少人打這東西的主意,千鶴峰本就是星宗所屬,此物星宗勢在必得,來此說一聲,免得日後又起爭端。”
“天生地養,星宗何來這樣的誇口!”
丹陽侯冷笑:“那學宗每年收集鐵鬆核用以修煉,更是可笑了!”
千金少聽他們一來一回,十分不耐煩,道:“刀宗沒興趣,星宗可以自便。”秦非明腳尖一轉,道:“劍宗也無此意。”
他正要走,隻聽泰玥瑝錦在身後道:“劍宗宗主,留步。”
秦非明離勢一頓,泰玥瑝錦踏開一步,道:“請。”
泰玥瑝錦避開其他人,所說的是霜天玉玨。
此事雖不是迫在眉睫,也不好平白再拖遝。但看秦非明如今並不如何在意,便知他心魔易曉,泰玥瑝錦言語客氣,大可代為傳話,免得兩位宗主提起舊事,是非更多。
秦非明心中微微一動,道:“此事,有勞學宗宗主。”
泰玥瑝錦很滿意,此事在她看來,學宗絕無虧損之處。但她並不知曉,秦非明這個劍宗宗主,私底下常常去見另一個人。
學宗七雅之一,內戰中失去內力,退出江湖的逍遙遊。
泰玥瑝錦常常去尋逍遙遊問策,自然很佩服逍遙遊的智計。更何況還有前任宗主的關係在,他們厲害一致,泰玥瑝錦更覺逍遙遊幫忙維持學宗的平穩,份數當然。HtΤρS:///
劍宗宗主和星宗宗主一爭,在泰玥瑝錦看來,事關道域前景。如今天師雲杖不知失落何方,天元掄魁無奈之下一拖再拖,星宗隱隱獨大,劍宗宗主與星宗宗主的約戰,便是與道域未來誰站鼇頭有關。
“誰會贏?顥天玄宿如今心疾之重如此,也許……”
琴聲隱隱一響,泰玥瑝錦望向亭中:“你曾說劍宗宗主不會長久,但他做了五年宗主,日漸得勢,也許南泉林隱真能一敗顥天玄宿也不一定。”
逍遙遊眉頭緊蹙,按在琴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