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5 章 第一百三十五章(1 / 2)

金光之空回響 淵鬱 4619 字 3個月前

脈相細弱,時日又淺,寧無憂也怕出了錯,但左看右看都是喜,上看下看也是喜,此話一出,秦非明麵上怔住了,反應很正常,讓人請顥天玄宿一起來聽大夫交代。

這反應,寧無憂恨他這般柔順依從,仿佛事事讓天元擺布,難得拿出脾氣,哼了一聲側身不看。

秦非明還在恍惚之中,不知自己要不要高興,隻想起來一件事——最近一次自然是成親,不過短短幾日,但是上上一次情帳之歡,事後他可是吃過藥的,那時候顥天玄宿還說是擔心事情更為複雜,而他那時也揣著一樣的心思,不想縱情幾次就攤上了大事。

寧無憂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你知道有古怪,還喝下去?”

秦非明見他生氣,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二,言語很蒼白,但比沒有要好,好脾氣的說道:“我相信他不會對我做什麼,必有他行事的道理,真要讓我如何,不必做得顯眼。”

寧無憂古怪的瞧著他。

過了片刻,秦非明不得不問:“怎麼了?寧大夫不讚成麼?”

寧無憂心裡彆扭極了,喃喃道:“從前你心眼多得跟篩子能比,什麼時候這種事情也無所謂。”他搖了搖頭,眼下這個秦二,彆說心眼,簡直被顥天玄宿牽著鼻子走,彆人給他喂藥,還能麵不改色咽下去,覺得此事毫無問題。

秦非明隻是笑笑,目光不由瞥向門外。

這樣的好消息,顥天玄宿的反應和秦非明大致無差,想起的先是之前喝了藥,怎麼還會懷了。寧無憂看得著惱,道:“星宗宗主,還請借一步說話。”顥天玄宿請他到隔壁茶室,寧無憂也不客氣,當下便問:“秦二喝的藥,是大夫開了方子還是前人留下的藥方?”

顥天玄宿一看他神色,不由明白了,道:“是家中留下的方子。”

寧無憂道:“那就不奇怪了,他從前喝了太多藥,尋常的藥不頂用。”雖強忍著,卻還是問了出來:“秦二看起來不大高興,我隻奇怪宗主為何也有幾分疑慮,你們才剛剛成親,怎麼一個心事重過一個?”

到了下午,宋大夫也來了,寧無憂和他關上了門,討論了許久,又讓在外麵等著的秦非明進去再看看。

後知後覺,顥天玄宿心思不寧,頗覺不安,直到宋大夫出來。

“恭喜宗主,秦公子確實是喜相。”宋大夫剛剛恭喜完了,眼神一利:“隻是他身體虛弱,還在恢複之間,平時或許看不出來,眼下情形特異,宗主要多加留心,小寧雖然年紀還輕,行事倒是周到,讓他多來看一看更好。”

虛弱,顥天玄宿隨即恍然過來——這幾個月裡,他隻是與非明溫存柔情,並沒有什麼動不動手,自然也漸漸淡忘了比起一個武林中人來說,地織身體虛弱得需要多在家中修養一番,他謙虛受教:“吾知道了,日後當多留心。”

宋大夫道:“好在宗門之內種種藥材都有,宗主無需太過憂慮。”又說了幾句寬慰的話,寧無憂出來了,兩個大夫一見如故,去彆處說話,將此處留給了情人私語。

秦非明坐在窗邊,剛剛應付了小寧,讓他很是費神。現在顥天玄宿進來了,神色寧靜澹泊,又有隱隱一絲凝重。

秦非明心下不安,在彆人麵前強忍著,見了顥天玄宿脫口便道:“這孩子……要怎麼辦?”其實他心裡有些揣測,但是不敢想的太深,隻覺不大可能,那麼一個孩子出來,豈是容易的,也許是從他肚子上劃拉一刀,扯著孩子的腿出來這般。

顥天玄宿被他問得蒙住了。一時竟不知怎麼回答。

兩人又一同回過神來,都是好笑。秦非明心下一怔,喃喃道:“罷了,來都來了,隨他高興吧。”隱隱還有幾分不安之意。

顥天玄宿受他影響,一時看下去,在旁邊坐下,忽然想起遙遠的話題——他微微搖了搖頭。

“寧大夫說我家中兄弟姐妹甚多,也許我也是……”秦非明鼓起勇氣,提起剛才寧大夫說得可怕話題,話說得很輕,輕的微微遊絲顫動,顥天玄宿一時間察覺信香纏繞心神,令他憐惜之心大盛,再看道侶,蒼白之中又夾雜著一絲難言的複雜之色。

就算沒了記憶,秦非明也是個實際的人。他憂心忡忡了幾天,終於在幾天後,一番纏綿解了暫時的煩惱,顥天玄宿心裡暗暗驚異,又找了一天回浩星神宮。

因這幾日纏綿柔情,秦非明一早上就醒了。換了件衣服,送到山莊外,神色依依難舍,還想一路下山去,顥天玄宿怕他真的暗暗下山,山風又大,路上更不好走,隻得借故暫時取消了。

秦非明並不覺得有問題。

山風確實很大,外麵也很冷,山上的一路絕不好走。凍冷的路上太陽也不夠溫暖柔和,對於普通人來說這一路實在不夠方便。

如果他不是在這裡成親,在這裡成家,以後也要住在這裡,他不會這麼輕易選擇這樣一個地方。

但是現實一開始劈頭蓋臉的潑冷水。在來這裡之前,他算半個活死人,動彈不得,深受重傷,每天要支棱些精力都難。一切越來越好,他和過去的情人成親,顥天玄宿足夠體貼溫柔用心,馬上要有一個孩子,還有一處足夠穩定和舒適的屋舍慢慢修養。這樣一想,他又覺得沒什麼讓他不滿足了。

至於以後要不要再有幾個……這看起來也不是眼下該思慮的問題。否則他就要被無休無止的猜測和憂慮包圍。顥天玄宿會明白的,這個話題可以以後再談。

秦非明彎起嘴角,看向棋盤,不知為何,他隱約覺得棋盤上好像有什麼,走了過去,仿佛有一道裂縫橫貫而過,將這棋盤裂為兩半,棋子紛落叮當,他坐在桌邊,一股無名怒火湧起來,比這怒火更甚的,是連言語也難以維持的悲痛無力。

他一陣暈眩,用力閉上眼睛,還想多看些。但那幻覺忽明忽暗,暗得一片漆黑,等他再睜開眼睛時,棋盤好好的,棋子也整齊放在棋盒裡,疏淡的陽光照在窗外,他推開窗戶,讓寒冷的氣息流入屋子裡。

秦非明沒覺得自己嬌氣,他病倒了,寧無憂聽到消息之後急匆匆的來了,給他把了脈,開了藥,煎好了藥,等他喝了藥下去,捋開他濕透了的頭發,柔聲得讓人心裡發虛:“感覺如何,頭還疼嗎?”

秦非明道:“好多了。”

寧無憂說:“我懷孕的時候還好,大師兄也一直陪著我。”他莫名說起這些,讓秦非明有些不自在了,看了一會兒,道:“你大師兄是天元?”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