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5 章 第一百六十五章(1 / 2)

金光之空回響 淵鬱 3547 字 3個月前

無情葬月並不知師兄拿出來的是什麼物事,餘光之中,歸海寂涯的神色一下子變得凝重無比,望著那麵具,秦非明也看向歸海寂涯,許久,兩人的僵持之中,皓蒼劍霨出聲打破了沉默:“師父,宗主,這是何物?”

“你們不知道也尋常,此物是學宗術法所製,當初……”歸海寂涯微微一頓:“我以為你已有了什麼辦法,難道是要飛溟戴上麵具,如那些被你俘獲的墨家門人一般,神思混亂,發狂而亡?”

此言一出,無情葬月固然驚訝,皓蒼劍霨也是吃了一驚。

秦非明將麵具收了回去,卻沒有看向無情葬月:“墨家之人勝不過心中桎梏,死也應當。難道你不相信月能夠勝過自己,克製血神影響?”

歸海寂涯皺眉,微微閉目,他出言不善,卻期待秦非明有更好的辦法來反駁自己。若是以此物挑動心魔,心魔催發,如何就能勝過血神,他深深吸了口氣,歎道:“我不能讓你如此胡來,拿劍宗安危和飛溟冒險。”

無情葬月困在牢中已久,之前風逍遙前來探望,還偽裝出了神誌不清發作的模樣,想要引動旁人將自己了結。如此心事,歸海寂涯如何放心讓無情葬月一試秦非明所用的麵具,但他又不願在無情葬月麵前說出此事,聞言隻道:“我一日是劍宗宗主,就不能見你們如此胡來。”

秦非明道:“你關了月在這牢下,已有兩年餘,難道還有更好的辦法?”

歸海寂涯皺眉不語,這兩年來他又何曾不是絞儘神思,隻是血神難以消除,縱然壓製也已十分不易,彆人不知此事,皓蒼劍霨卻是以執劍師之職儘責儘心,故而十分清楚這沉默之中許多的難言之隱。

秦非明又道:“你也很清楚,多事之秋,月留在劍宗,隻會讓你更難。”這一句話說來無情,忽然生出昔年的重重疊影,歸海寂涯一向知道他的行事多有偏險,這一番安排自然對劍宗來說可以大鬆一口氣,但若是身為宗主而視危險不見,那就是他的失職了。

“無需多說,若你的法子隻是用此物讓飛溟冒險,我不同意!”

歸海寂涯說完,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許久之後,秦非明微微歎息一聲,看向無情葬月,低聲道:“月,你想要一試,是不是?”

無情葬月沉默了幾息,喑啞的聲線響起:“……師兄,讓我想一想。”他說出這句話來,便是一陣刺痛,秦非明看他神色,一時間也不能再追問下去,淡淡:“也好,你再想一想……我總不會害你。”

秦非明走出去時,皓蒼劍霨看了宗主一眼,也連忙追了出去。歸海寂涯留在地牢裡,長久沉默之後,歎了一聲:“飛溟,若是你想試一試……隻怕要冒著莫大風險。”

“宗主,縱是冒了再大風險,我又能如何……飛溟不怕死,隻是怕師兄他……他不會讓我死,卻要賭上自己的生死,”無情葬月沙啞的說:“他越是說得簡單,心裡就越是拿定主意。宗主……”

火炬投下的暗影和昏光搖搖晃晃,照出他麵上沉默淒涼的神氣,縱然不言,如今歸海寂涯也能明白無情葬月但求一死,不願連累身邊人。但身邊人疼愛他,憐惜他,各個不願讓他輕言生死,輕舍生命,唯此,才讓他更難舍難過。

皓蒼劍霨追上了秦非明,匆忙說了上一次風逍遙來時之事,為宗主分說一番,秦非明聽他說完,也露出驚訝,淡淡道:“原來還有這一段。”

他神色鬱鬱,心思重重,皓蒼劍霨有意為他開懷,又說起飛淵在宗主主持之下,舉行了成人禮,也依照習俗與北冥觴交換八字,依禮定下婚約,北冥觴因收到了書信,暫時回返海境,這幾日飛淵高興極了,到處閒逛,還想請動泰玥瑝錦和丹陽侯為無情葬月拔除血神。

“胡鬨,”秦非明微微皺眉:“隻怕這一陣又不曾練劍了,如此荒廢時日,將來去了海境還了得?”

正說著,飛淵卻是已經到了花園邊,皓蒼劍霨剛一分心,秦非明已然不見蹤影,隻是扔下了一句:“再過十日,老地方見我。”皓蒼劍霨還沒有回答,飛淵已經瞧見了他,喜笑顏開,轉身就朝他走了來。

這幾日劍宗屢屢遇上異事,一則多年不見的天之道回到劍宗,二則風逍遙回到道域後不久就來劍宗,和飛淵請動了丹陽侯和泰玥瑝錦,雖是如此,還是未能拔除了血神。彆的倒也罷了,泰玥瑝錦和丹陽侯素來互相看不慣,泰玥瑝錦和無情葬月又有殺子之仇,願意前行可以說叫人大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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