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辭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稀裡糊塗的就死了。
縱觀他這一生,活的其實還挺自在的,可惜,他總聽見一些妖豔賤貨的傳聞。
可西辭從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妥,不過就是人長得漂亮了些,脾氣傲了些,對人愛答不理了些,就什麼臟水都往他身上潑。
不過轉念一想,也是自己活該。
他得罪的人,他媽得罪的人,圍起來得繞地球一圈。
而得罪人的原因隻有一個。
他媽嫁過四次。
在某些人看來,你能有七八個情人,但是你不能嫁過四次男人,否則你就是放蕩,你就是不知廉恥。
他媽叫元皎,是個四十年如一日,風情萬種,一顧而難忘的女人。
時間在元皎臉上,就是個過客。
非但沒給她臉上鐫刻一縷皺紋,反而增添了撩人的成熟的嫵媚。
他兩在一起,不像母子,倒像姐弟。
西辭的父親早早離開了他,依他媽的話來說,是她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把他養大的。
十一歲那年,元皎帶著他,嫁給了他的第一任繼父。
元皎眼光不錯,是個一表人才的成功人士,離異,公司老總,帶著兒子。
可惜的是,三年後他繼父破產,舉家牽往國外,一邊綠卡一邊離婚協議,讓元皎選。
元皎含情脈脈……簽了離婚協議。
一年之後,元皎再次帶著他嫁給了第二任繼父。
元皎從不委屈自己,是個帥氣,成熟,多金的投行總裁。
就在西辭以為能安定下來時,兩年後,繼父說公司岌岌可危,麵臨破產危機。
一邊離婚協議,一邊資產變賣,三天後,元皎簽了離婚協議。
西辭自問,第二任繼父對他和元皎夠好的了,可沒想到!
這個女人!!!
一周後,他第二任繼父沒破產,依然是投行總裁,光鮮亮麗。
他問元皎,後悔不。
可元皎當初隻是笑著告訴他,男人給她的是什麼,她回報的,也就是什麼。
她為什麼要對一個欺騙她的男人後悔?
她搖著扇,曬著陽光,依然嫵媚動人。
那樣的冰肌玉骨在元皎身上是嫵媚動人,長在他身上,算什麼?
唇紅齒白,挑花眼一挑,傲得很,一耷拉,可憐得緊。
西辭看著車窗裡自己的模樣,恨死了。
西辭真真切切覺得,太漂亮了也不好。
女人嫉妒羨慕,男人怕守不住。
比如元皎。比如他。
上輩子他遇到個神經病偏執狂,控製欲征服欲占有欲,整天疑神疑鬼,一言不合就動手掐。
西辭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死在那神經病手上。
果然,一語成讖。
真死在那神經病手上了。
“西西,你聽我說話沒有?”
西辭看了一眼坐在他身邊的元皎,興致寥寥點頭。
元皎看他魂不守舍,少不得要多問幾句,“怎麼了?沒休息好?”
明明是個很清冷的聲音,帶著疏離與冷漠的涼意,卻無端的有一股夏日清泉般的甘冽。
西辭很奇怪,他媽永遠這麼一副冷清模樣,對誰都愛答不理的,身邊的狂蜂浪蝶依然飛蛾撲火。
“媽,你彆擔心我了,我沒事。”
元皎將一頭黑長的秀發被撥到了肩胛一側,優雅纖細的天鵝頸,劃出一抹迷人的弧度。
“你啊,我還能不知道?”元皎笑道:“媽媽答應你,待會見著蔣叔叔,如果你不喜歡,媽媽就不和他結婚,好不好?”
西辭沒什麼不喜歡的,平心而論,他媽嫁過的幾個男人,對他這個拖油瓶都挺好的。
隻是他那幾個繼兄……
一個比一個神經病。
接下來要見的這兩個,也是兩個神經病!
不過西辭一點也不care,重生回來也沒有想阻止元皎嫁進蔣家。
因為他知道,這兩個神經病,一周以後,一個會被趕去國外,一個……
西辭默默歎了口氣,天妒英才。
車停在了和平飯店門口,富麗堂皇的大廳門口已有專人在等著,見著西辭與元皎,笑著將人引去了包間。
大廳裡悠揚的音樂越行越遠,領路人在前,進電梯時,透過電梯鏡麵反射,隱晦的目光在元皎和西辭身上貪婪的打量。
軌跡和上輩子一模一樣。
西辭記得這個人,是蔣沉壑身邊的一個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