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2)

裝乖 公子聞箏 6808 字 8個月前

西辭在工地上猝不及防的暈倒,饒是鎮定有加的蔣聿城也略微慌了神,抱起西辭,送往最近的醫院。

巧合的是,這醫院,正好是工地上那名工人兒子住院的醫院。

第三醫院。

經過一番檢查後,醫生初步判定沒什麼大礙,至於有沒有後遺症,還需要等西辭醒了之後再觀察觀察。

手上的扭傷已經包紮好,蔣聿城坐在病床邊,看著床上雙目緊閉臉色蒼白的西辭,透著一股虛弱。

回國後,他不是沒聽說過有關西辭母子的話,可他也不是那種聽之信之的人。

他還記得第一次在酒店見到他,膽怯的一個勁往元皎身後躲,一聲聿城哥哥喊得怯怯的,很乖巧的樣子。

與蔣明城的囂張跋扈不同,看向自己時,他總覺得,西辭在自己身上尋求安全感。

蔣聿城見過不少父母離異的孩子,表麵上強裝堅強毫不在意,其實心裡敏感怯弱,比誰都害怕受傷。

從小就跟著元皎改嫁,寄人籬下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受。

你說他勇敢無畏,第一天見麵時候躲在元皎身後確實膽小。

可你說他怯弱膽小,今天那麼危險的情況下,瘦弱的身軀卻有著救他一命的力量,麵對憤怒而失去理智的工人,振振有詞,毫無退縮之意。

那完全不像一個十七八歲的人。

那麼瘦小,偏偏一個勁站在自己身前。

他沒有照顧過弟弟,在國外自力更生,也從未麻煩過彆人。

但把自己裹進堅硬外殼裡的西辭,無緣由的讓人心生憐惜。

西辭眉心微擰,似乎有些不□□穩。

蔣聿城伸手撫在西辭額頭上,低聲道:“彆怕,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

也是奇怪,蔣聿城說了這話,西辭緊鎖的眉心舒展,極為安心。

過了一會,元皎急忙趕來,見著仍在昏迷中的西辭,向蔣聿城了解了事情經過。

蔣聿城做好了被元皎指責的準備,畢竟在他身邊,西辭成了這個樣子,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可元皎隻是搖頭,一貫的冷漠歎了口氣,“西西他做的很好,我這個當媽媽的為他驕傲,我也明白,這並不是你的錯,你不用自責。”

口氣溫婉,與外界傳言有很大的不同。

元皎說完,便坐在西辭身側,耐心地等待著西辭醒來。

窗外陽光倒映進病房,也不知是陽光的原因,攏在元皎身上時,將她往日周遭那股清冷的氣息驅散,她慈愛的撫著西辭的額頭,像所有擔心兒子的母親一樣。

元皎表麵上看上去風輕雲淡,但看著自己孩子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心裡怎麼會好受。

她並非不開明的女人,但最近西辭的表現種種出乎她意料之外,從那天和蔣家人見麵開始,西辭言行舉止與之從前大不一樣。

她寧願西辭像從前那樣,好勇鬥狠,可能會吃虧,但終究還是單純。

她是真的很擔心,西辭會變得像他爸爸一樣。

蔣聿城輕輕退出病房。

他從醫生那了解到,那名工人的兒子張弘得的是白血病,全部家當都傾注在了張弘一個人身上,那名工人也是走投無路,才會那麼激動。

拿到了工資,那名工人立馬從工地上趕了過來,將分的工資交給了醫生,坐在手術室外,溫聲安慰著妻子。

白血病的治療不是一時的,接下來還有極大的開銷。

而且因為病情的延誤,現在有加重的趨勢。

蔣聿城走到那名工人麵前,將自己的名片遞給他,“這件事說到底公司責無旁貸,你放心,你兒子的病,公司會負責,這是我的名片,有什麼需要,可以直接來找我。”

那名工人粗糙的手顫顫巍巍接過那張救命的名片,一想到之前在工地上差點動手傷了蔣聿城,內心愧疚,直接在蔣聿城麵前跪了下去。

“對了,那個孩子,沒事了吧?”工人一臉愧疚。

他心裡也很明白,今天如果不是那孩子在,他衝動之餘一鐵鍬下去,彆說是照顧孩子,給孩子賺錢治病,就連他的後半生,也難從牢獄裡出來。

手術室門開了,蔣聿城道:“應該沒什麼大事,你還是先去看看你兒子吧。”

“誒,好!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沒過多久,蔣沉壑也來了,百忙中能親自來醫院了解情況,已是難得。

找醫生了解情況之後,坐在元皎身側,摟住她的肩膀,低聲安慰她。

“你放心,西辭不會有事的。”蔣沉壑多希望元皎此刻能像株無依無靠的菟絲花一般,靠在他懷裡。

可元皎終究隻是低聲嗯了一聲,脊背筆直。

西辭醒來是在一小時後,天色漸晚,除了臉色難看了些外,其他各方麵指標都挺正常。

在西辭的強烈要求下,醫生同意了出院。

驚魂未定的一天就這麼過去。

西辭成了蔣家的‘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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