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這個,胖子誇張笑了起來,“吐你哥,還有一個叫什麼來著我不記得了,特彆是那個宋驍,你吐得他臉都白了。”
這事西辭沒什麼印象了,其實是喝醉酒以後所發生的事,他一點印象也沒有。
大廳又進來兩三個人,西辭目光注意到那人身上,伸著脖子瞅他。
順著西辭的目光看過去,胖子努嘴,“喏,就是那個人。”
是他?
元慎目光越過重重人影,最終定格在西辭身上,並沒有多說,隻是遙遙衝他微笑示意。
西辭正準備朝他走過去,元慎突然對身邊的男人說了兩句,那男人聞言,朝西辭方向望了過來。
四目相接時,西辭眼瞳猛地一凝,心跳加速,腳步下意識的朝後踉蹌幾步,側過身,似乎是想遠離那男人的視線。
西辭腦海有短暫的迷茫。
下一秒清醒。
霍成瑜?!
他上輩子這個時候不是沒回國嗎?為什麼現在回國了?
是因為自己的緣故?
上輩子,蔣聿城死了,在監獄的顧又臣他沒去見過,回國之後的顧南歌他也沒有見到,高考之後,他就出國了。
而這輩子,自從他救了蔣聿城之後,好像所有的運行軌跡都隨之改變。
所以這輩子霍成瑜的回國,是自己蝴蝶效應導致的結果?
西辭側眼朝元慎方向望過去,竟然發現霍成瑜以及元慎正朝他這邊走過來。
砰——
砰砰砰——
心跳漏了半拍,隨後急促的心跳聲在耳邊炸響。
西辭眼睜睜的看著兩人,來往的人影成了虛幻的影像,四周嘈雜的聲音瞬間轉變成了混雜的白噪音,聽著聽著,嗡一聲,就聽不見了。
胖子見西辭這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看了眼元慎方向,又看了他一眼,“西辭,你怎麼了?”
西辭連自己說話的聲音也聽不太真切,語氣虛浮,“沒、沒什麼。”
話音剛落,遲遲未曾露麵的蔣沉壑從二樓下來,西裝革履,手邊挽著穿著白色拽地長裙的元皎。
而正在此時,霍成瑜與元慎腳步停下,看向了蔣沉壑與元皎。
“很高興各位能來到蔣家,參加西辭的生日宴會,”蔣沉壑的目光望著一側的西辭,“西辭,十八歲,已經成年,叔叔祝你健康快樂,祝你從今以後所有的願望都能實現。”
四周的目光不是令西辭寒顫的來源,而是不遠處,那個叫霍成瑜的。
“謝謝蔣叔叔。”
蔣沉壑說完,將目光收回,握著元皎的手,“還有一件事也想請在場的各位做個見證,”說著,蔣明城拿出一個鑽戒,說道:“我想給我身邊的女人,我的妻子元皎,一個婚禮,一個家。”
話音剛落,大廳一側角落裡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仿佛已經忍耐多時。
“不知道蔣先生有沒有了解過,重婚罪?”
這聲音低沉,卻極具穿透力,隻一句話,便讓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循著聲音找人。
西辭這才注意到,離自己不遠的地方,顧又臣一直站在陰影處。
而他一直沒發現!
西辭喃喃,“爸爸……”
蔣沉壑望著陰影裡看不清樣貌的男人,不確定地問道:“你是?”
顧又臣端著手裡已經空了的酒杯,從陰影裡走出,抬眸看著元皎,淡淡道:“我是你身邊那位元女士的丈夫,我姓顧。”
丈夫?
元皎來海濱這麼多年,知道她離異帶著孩子,但從來沒人知道,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
在場的人紛紛交頭接耳。
而顧又臣這句話,顯然不僅是讓蔣家人下不來台,就連元皎,也下不來台。
元皎神色淡漠,回應,“顧先生,我和你早就簽了離婚協議,我不覺得我們之間還有任何的協議關係。”
顧又臣聞言,一步步朝著元皎方向走去,步履輕鬆,在無數的目光注視下仍然遊刃有餘。
“八年前,那個離婚協議書,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