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辭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夢裡似乎回到了小時候, 偌大的彆墅花園裡, 犬吠聲撕咬的聲音仿佛就在耳畔,他躲在黑暗裡,聽著嘶吼和四周人惡意的笑聲,用手捂著眼睛,不敢看。
“西西,睜開眼睛。”
那是個很熟悉也很慈祥的聲音,誘惑著他將眼睛睜開。
一睜眼,一雙血紅的眼睛出現在他眼前, 往下潺著血。
是那隻鬥敗了的狗。
“啊——”
西辭從夢中驚醒,惶惶望向四周,白色床單, 白色被褥,白色窗簾, 白色的桌子, 白色的牆。
目光所到之處, 潔白一片。
消毒水的味道傳入鼻翼,儀器滴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原來在醫院。
夢裡與在會所經曆的一切, 讓西辭惶恐不安,被褥濕了大片,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水。
他緊攥著被子,回想起噩夢般的一幕, 隻覺頭疼欲裂。
在看到那兩條撕咬的狼狗,聞到滿屋子的血腥氣時, 他感覺自己快瘋了。
那種恐懼,西辭仿佛覺得心臟跳動得都快爆裂,每一寸青筋下,滾燙的血液流淌,流遍全身,灼燒他每一寸肌膚。
西辭將被子拉開,彷徨望著整個病房。
病房門被推開,西辭愣愣望著來人,仿佛傻了一般。
來的人是元皎。
元皎見到西辭醒了也不驚訝,隻是走到床邊坐下,捂著西辭的額頭,“看來退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