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電話那頭傳來的卻不是恩叔的聲音。
“傻、傻頭栓?”
“我是傻頭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誰?”
“我是蘇文嫻,那天在布政司署門口蔣二少招我給他做事的那個阿嫻。”
“哦,我知道,打人很犀利那個女仔嘛。”
接著,傻頭栓抬高了音量喊道:“二少,阿嫻找你啊!”
嗯?蔣希慎也在?
過了幾秒,蔣希慎走了過來。
蘇文嫻在電話裡聽見了鞋子踩在木地板上的聲音。
不疾不徐。
“我是蔣希慎。”他低沉悅耳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來。
“老板,我是阿嫻,我爹借了‘和勝義‘的高貴利,現在他們的人逼我去做妓*女。”
“求你,幫幫我。”她哀求道,“我不想被逼去做妓女。‘
“好,我知道了,你彆怕。”
他的聲音很平緩,但是他說彆怕。
“恩叔。”他拉開的話筒,但是能聽到他吩咐恩叔:“給‘和勝義‘的龍頭打電話,問問他怎麼回事?我的人他也敢動?”
“好的。”
蔣希慎的聲音又回到電話旁,“好了,恩叔已經去處理了。”
“謝謝老板。”蘇文嫻感激道,“那個......還想再求你幫個忙?”
“什麼事?”
“我今晚沒有住的地方,能否安排我一個房間?”
“房租可以從我的薪水裡扣。”
那個家她不想回了,寧願厚著臉皮求一下蔣希慎。
蔣希慎道:“好,我讓像頭栓去接你。”
“告訴我地址。”
蘇文嫻立刻將地址報了出來,蔣希慎又道:“你在裡等著。”便掛了電話。
通話時間很短,加起來一分鐘不到。
卻是一通保命的電話。
她有一種緊張之後的虛脫感,什麼都沒再說,隻看向了黑水成。
剛才的對話他也都聽見了,很簡單的對話,事實上他也沒法通過聲音判斷對麵的男人到底是不是蔣二少,畢竟以他的地位是接觸不到蔣二少這個級彆的人物的。
但是從對方說話的語氣來看,很可能真的是蔣家二少。
對方說要質問他龍頭老大………………
還沒等黑水成跟蘇文嫻說話,電話忽然又響了,蘇文嫻接了電話,在“喂”一聲後,對方開口道:“找黑水成接電話。”
“找你的。”她把電話遞了過去。
黑水成已經隱約能猜到對方是誰了,“我是黑水成......”
才剛說話,對麵就已經大聲開罵,“丟你老母啊!死撲街黑水成你搞誰的女人不好,竟然要搞二少的女人?你是不是想死啊?”
“你想死彆拉著我!”
“大、大佬,”黑水成有點結巴,“我之前不知道她是蔣家二少爺的人。”
“不知道?閻王殿開在哪你也不知道,要不要去報道啊?”
“趕緊把人放了,客氣點!”
“乾你娘的!老子正在床上睡小妾,被嚇得差點萎了!”
“你沒碰那個妞吧?”
黑水成趕緊解釋:“沒碰沒碰,我連一根頭發絲都沒碰她。”
“是她爹欠我錢還不上,按照規矩還不上錢自然就用人頭頂,誰想到這女仔竟是二少的人,她一開始就開口說了,我哪敢不要命的碰二少的人?”
和勝義龍頭聽到黑水成的話稍稍鬆了一口氣,“沒碰就好,沒碰還可以請罪,碰了你就死定了!”
“趕緊客氣點,把人送回去。”
“是是,我一定客氣。”他現在還哪敢不客氣。
電話在罵罵咧咧之中掛斷了。
黑水成抬頭看向蘇文嫻,臉上已經換成了一張笑臉,“剛才一切都是誤會。”
又說:“你爹欠我的錢也不用還了。”
蘇文嫻向他伸出手,“剛才我爹簽的賣身契呢?”
賣身契上名字已經簽了,隻差個畫押了。
他那個拿折扇的手下立刻將賣身契遞給了黑水成,黑水成又遞給蘇文嫻。
蘇文嫻掃過紙上的字,確實是剛才在屋裡寫的那張,當著黑水成的麵把賣身契撕得稀碎,為安全起見她甚至連碎渣都直接揣進兜裡,等一會兒出門找地方燒成灰。
拿回了賣身契,她才稍稍放心。
她說:“欠債還錢是應該的,不過這個錢蘇家還不上了,明天我會把欠你的錢送來。”
黑水成趕緊道:“不用了,才兩千元而已,不用還了。”
剛才他還因為這兩千元逼迫蘇家全家去賣血,揚言要把蘇父賣到大馬挖礦當豬仔,要把蘇母賣到底層*院去當雞,現在完全變了一副嘴臉。
僅僅是一通電話而已。
錢和權,真是好東西啊。
“阿嫻啊,”剛才那個一口一個要睡她的人現在親切的和她套關係,“我也沒有真的碰你,我連你一根汗毛都沒碰啊,你一定要和蔣二少說清楚啊。”
“回頭我親自帶著東西上門向你和你家賠罪。”
“以後你們家有事,我黑水成肯定聽你差遣!”
“今後你們家在這片就是我黑水成罩著了,肯定不會有人再欺負你家!”
他搓了搓手,從錢夾裡抽出一疊鈔票要塞給蘇文嫻,“給你壓壓驚。”
看著厚度大概有兩三千元。
剛才他逼迫蘇家人還錢,現在他主動送錢給她。
不過這錢蘇文嫻當然不會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