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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了不知道多一會兒,她忽然感覺到有水滴答到她的臉上,拿下草帽一看,竟是蔣希慎抓了一把海螺湊到她身前,正滴著海水。

蔣希慎道:“要不要吃烤海螺?”

“好啊。

隻不過他能不能把褲子穿上?這也太凸顯傲人資本了,讓她的眼睛都不知道看哪了。

大概是聽到了她內心台詞,蔣希慎回到艙室裡換了一條大短褲,但仍舊露著上身,拿出一個簡易酒精爐,將剛撈到的海螺拿筷子夾著在火上烤。

蘇文嫻也學他的樣子夾著海螺小火烤著,很快海螺肉就開始在殼裡不斷地扭曲著。

“人類真是殘忍啊.....”她感慨著。

但海螺熟了之後,她吃得最積極,蔣希慎撈的五六隻海螺大多被她吃了,還意猶未儘地看向他,“老板,要不你再去水裡遊一圈?“

意思是再去撈點拿回來吃?

不過她不好意思明著指使他,畢竟是自己老板。

沒想到蔣希慎也沒拒絕,這次他裡麵已經換好了泳褲,脫掉外麵的大短褲就跳了下去,不一會兒又撈了一大把,沒有網子,他就拿他做工精良的白襯衫兜著,蘇文嫻覺得他那件白襯衫能買一大堆這個海螺。

“給你。”他把襯衫放在甲板上。

蘇文嫻一眼就看到了其中有一隻特彆大的海螺,有她兩隻手那麼大,淺白色的,很漂亮。

她沒有放過它,第一個就選擇吃了它。

可能是太大了,這隻海螺她烤了半天才熟,熟了之後客氣地讓了讓,“老板,你先吃啊?”

蔣希慎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你吃吧。”

蘇文嫻便沒客氣,吃掉了一整隻,吃的時候還跟他嘟囔著:“這麼大的海螺會不會有珍珠啊?”

蔣希慎回她一句:“夢裡還會發財呢。”吐槽她白日做夢。

果然是沒有珍珠,但她也吃飽了,大字型的躺在甲板上。

肚子飽了,吹著海風,看著露著胸肌、腹肌和大長腿的帥哥,心情都變好了。

忽然,蔣希慎道:“不難過了吧?“

原來他看出來了。

她的聲音從草帽下麵傳來,“你剛才不也沉著臉嗎?不也在不開心?”

這次輪到蔣希慎不說話了。

過了好一會兒,蘇文嫻問了一個在心裡很久的疑問,在他手下做這麼久了也算是被信任的人了,說話也隨意多了,“老板,你是不是想脫離蔣家啊?”

他說:“為什麼這麼問?”

“你連蔣家下麵的和勝義都不想用,還有老爺要給你一艘8000噸的船你也不要,一副生怕拿了蔣家的東西被人說嘴的模樣。”

他手裡擺弄著那隻最大的白色海螺,聲音也隨意,“小時候,大太太總和我爹吵架,每次吵架她都叫我是野種,說蔣家的一切都是因為她的娘家,沒有她的娘家就沒有如今的蔣家,所以蔣家應該傳給我大哥。”

“我小時候就覺得,不要就不要,我自己能掙到更多。”

“現在想來年幼時的想法未免太幼稚,我姓蔣,繼承蔣家的部分資產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

“但,等我回過神來時,已經跑到濠江去了。”

蘇文嫻坐起身,看著蔣希慎,“老板,你一定能比你爹還厲害的。”她認真的說著。

蔣希慎卻被她逗笑了,“承你吉言吧。”

他倆又坐在甲板上將剩下的海螺烤著吃了,吃完之後將小海螺殼都打水漂扔了,最後隻剩下那個很大的白色海螺殼,蘇文嫻拿在手裡把玩,耳朵貼在上麵好像能聽到海浪的聲音。

“這個有點像個海螺哨子。”

小時候爸媽帶她和大哥去海邊景區時那種便宜的海螺哨,上麵鑽個孔加個哨子就能吹出響聲,她向蔣希慎描述著。

蔣希慎道:“哨子?那你留下做個哨子看看。”

蘇文嫻看這個海螺挺好看的,就索性留下當紀念品了。

天色漸晚,蔣希慎又在海裡遊了一會兒,蘇文嫻回到艙室的沙發上躺著,隨著海浪的悠蕩,不知不覺睡著了。

等蔣希慎遊回來就看著她海棠般的姿容,麵頰紅潤,嘴唇如嬌嬌欲滴的櫻桃。

身上的旗袍的下擺在她睡著時垂了下來,露出纖細修長的大腿。

想到了那天晚上他除了親過她的嘴唇,還親過她的身上。

看著她粉澤的嘴唇,眼神沉了下去。

她對他未免太沒有防備了。

後來,蘇文嫻醒過來時,遊艇已經重新回到了碼頭上,她的身上蓋著蔣希慎的西裝外套。

西裝上還有他的氣息。

“下船吧。”他說。

他們一前一後下了船,阿財還在他倆身上打量了好幾眼。

回到蒲林西路的唐樓裡,蘇文嫻走得慢了點,還沒走進三樓的房間就聽見二樓的阿財門還沒關上就迫不及待地問道:“老板,怎麼樣啊?有沒有做?”

蔣希慎回了句:“你滿腦子都想什麼呢?”

阿財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老板,你對著阿嫻這樣的靚女都能守住,你是不是身體有病啊?我載你去看老中醫吧?”

蔣希慎道:“要不你來讓我泄泄火,打你一頓?”

“哎呀,真是讓我著急………………”

蘇文嫻忍不住笑,阿財跟了蔣希慎很久,私底下說話簡直就像大學上鋪的兄弟。

第二天,蔣希慎回了濠江。

蘇文嫻繼續開始寫新的稿子,趁著白天沒事的時候多寫點。

如此日子過得簡單又忙碌。

一周後的夜裡,她剛洗漱要睡覺,忽然傻頭栓在外麵著急地敲門:“阿嫻,快跟我下樓,老板受傷了,人已經到聖瑪麗醫院了,我們趕緊過去。”

蘇文嫻趕緊穿上衣服,跟著傻頭栓和恩叔趕去了醫院。

“到底怎麼回事,老板怎麼會受傷?”

恩叔道:“阿財在電話裡也說不清楚,隻說是火油廠被人炸了。”

“有人往老板的火油廠裡扔了六個手榴彈,幸虧老板命大,有四個啞炮沒有炸,另外兩個雖然炸開了但並沒有引起大的火災。”

“隻是有一個炸開的手榴彈還是傷到了老板,濠江那邊的醫院水平不行,連夜送到星城這邊來救。”

現代社會在加油站都不讓抽煙,但是現在卻有人往石油廠裡扔手榴彈,這是多恨蔣希慎啊?

“到底是誰扔的手榴彈知道嗎?”

當濠江那邊的大天二,看二少的火油廠掙錢,想要分股份。”

蘇文嫻倒抽一口氣,看見彆人生意好就直接上門來要股份,“這不是搶嗎?”

“是啊,所以二少怎麼會被他們威脅?”

“隻是沒想到這人會做得這麼絕,竟然敢扔手榴彈。”

等趕到醫院的時候,隻見王掌櫃領著七八個手下護著躺在擔架上的蔣希慎以及同樣受傷的阿財,蔣希慎的白襯衫上染著血,阿財的身上也一片血,衣服都被炸爛了。

嚇得恩叔趕緊上前去看,但洋鬼子醫生攔住了他,對他說了一串洋文,恩叔聽不懂趕緊看向蘇文嫻,蘇文嫻立刻上前去為他翻譯並且跟醫生交涉治療方案。

王掌櫃身邊站著一個穿著灰色棉布長褂子的中年男人聽到鬼佬醫生的救治方案,他點了點頭,說道:“蔣二少看起來傷勢很重,但都是皮外傷,他的保鏢護住了他,救治重點主要是清創和後續不要發炎,最好搞到盤尼西林……………”

說著,醫生已經將阿財和蔣希慎都推進了手術室。

聽到要弄到盤尼西林,恩叔立刻出去弄藥,盤尼西林在星城的管製很嚴格,很不好買,但對於蔣二少而言都不是難事。

手術進行得很快,蔣希慎有一塊彈片紮進了側腹,取出彈片後清創再縫合就行,主要是他後背有一片燒傷創很費勁,一直到淩晨四點多,蔣希慎才被推出手術室,進了VIP病房。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阿財也結束了手術被推進隔壁的VIP病房。

恩叔很快弄到了盤尼西林交給醫生,添加到了吊瓶裡。

蔣希慎麻醉藥效過了之後睜開眼睛看到了床邊的蘇文嫻,看了她兩眼,隨即又閉上了眼睛。

他受傷這麼大的事肯定瞞不住,蔣老爺和佟姨太都趕了過來,蔣家的幾個傭人特意被派過來照顧希慎,她將病房留給家人,自己坐在門外的長椅上。

忽然聽見了裡麵傳來一聲:“我已經跟何老太爺定好了你跟何家二房何瑩夏的婚事。”

蘇文嫻這才知道,原來蔣希慎竟然要跟何瑩夏訂婚了!

但這個消息並沒有太驚訝,因為之前在何老太爺的生日宴上就已經看出了兩家的意願,隻不過中間因為何家大小姐想讓何瑩夏去當繼室的事生了些波瀾,最終何瑩夏還是沒有去陸家當續弦,而是如願地要嫁給蔣希慎。

看來她要多一位老板娘了,希望這位老板娘好相與吧。

蔣家來人之後,蘇文嫻就放鬆下來了,陪著蔣希慎從濠江過來的那位穿灰色長褂的男人是一位醫生,為了跟這邊的醫院交接特意隨著他過來的。

蘇文嫻跟他聊了幾句,醫生自我介紹道:“我姓柯,柯懷民,在濠江的鏡泊醫院做醫生。

“柯醫生好。

她客氣地問好,忽然感覺有點不對勁,這個人的名字這麼耳熟呢?

她家鄉以前有一任在抗洪救災的時候為了救人而英勇犧牲了,後來那條河修了橋之後將那座橋命名為:懷民橋,這個橋的橋頭就有石碑記錄這件事,她小時候上學時每天都要經過這座橋,所以記得很清楚。

這人是未來的南江省一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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