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社團有華商大佬在後麵托底,馬仔死了有安家費,受傷還有傷葬費,這就像是兩家公司,一家福利好,一家沒什麼福利,正常人都知道要去選擇哪個,所以小社團沒有大佬在後麵用金錢支持,也很難發展壯大。
何老太爺見多了為他點頭哈腰要去賣命的人,隻是看了一眼高細佬,說了句:“阿嫻說她曾經答應你要把塘泊灣碼頭的生意給你們潮興社來做。”
高細佬看了一眼蘇文嫻,想從她臉上得到答案,但她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隻有她腳邊散落在地上那堆明晃晃的金條提示了他剛才這間屋子裡她的動作。
很明顯這金條是福永盛的人送的,否則怎麼會堆在如今的何五小姐腳邊呢?而她不要這堆金條很顯然是在兌現她的承諾!
再加上福永盛的老大癡佬輝一副乾笑掛臉的模樣,高細佬的腦子轉得很快,立刻就分析出了局麵。
“當初幫五小姐的時候,她確實說了這句話,之前不知道她身份我隻當她是跟我開玩笑,知道之後我也不敢奢望。”
這話倒也是實話,知道了蘇文嫻如今的身份他已經是夠不到了,也不敢再提當初承諾的事,她是否兌現承諾全憑她的心情,就算她不兌現承諾,他也不可能來找何家五小姐當麵質問。
跟何老太爺這種頂級大佬說話,他還是誠實一點比較好。
何老太爺道:“阿嫻是何家的人,她承諾你的事,何家會認。
一句話,給了蘇文嫻體麵,同時也給了她地位。
“塘泊灣碼頭可以給你。
高細佬再也遮不住臉上的喜色,腰彎得更低了,“謝謝何先生,謝謝五小姐!今後何家在塘泊灣碼頭的生意我們潮興社肯定會做得更好!”
福永盛的癡佬輝不高興,但臉上還得掛笑,也不敢再置喙什麼。
倒是蘇文嫻又輕聲道:“爺爺,我有句話想跟高細佬說行嗎?”
“說吧。”
蘇文嫻道:“我爺爺同意了給你,但我有一個要求。”
“五小姐但凡吩咐,我潮興社上下無有不從。”高細佬恭敬道。
“我不用你們社團的從與不從,我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在塘灣碼頭附近不許開粉檔、大煙館、不許沾一切與毒有關的生意,你能做到嗎?”
這話說完,何老太爺看向了蘇文嫻,這一眼充滿著讚許。
但凡有良心的華人沒有不憎毒的,何老太爺到了這個年紀在星城連一個爵位都沒有領,殖民地統治下的星城,大華商裡隻有他的名字後麵既沒有JP這個太平紳士的後綴,也沒有爵士這個爵位跟著,他還是個沒有彎腰的華人!
高細佬以前聽說何家的家風嚴,沒想到這個何五小姐竟會提出這個要求。但跟碼頭的生意和地盤相比,不開幾家大煙館算什麼?
有了碼頭他們就可以招更多馬仔,社團才能壯大起來。
“您放心,我們肯定不會沾的,我們可是清清白白的華國人,我們是怎麼被鬼佬打進來的,華國人都記得。”
蘇文嫻心道高細佬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功夫也挺深,當著她爺爺的麵就開始打愛國主義牌,也是個人才,難怪未來能帶著潮興社洗白還能發展壯大。
她將地上那堆金條撿起來,放到老輝旁邊,既然人家已經鬆口給了地盤,再拿他這麼多金條就不地道了。
但她此時踩著受害者的道德製高點也不好再說什麼賠償之類的話,那就露了怯。
“爺爺,我還得求您一件事。”
“什麼事?”
“我身邊還沒有個功夫好的保鏢呢,最好會開車。”
“這好辦,阿輝?”老太爺吩咐癡佬輝,“從你那裡給阿嫻挑一個得力的人來。”
從癡佬輝這裡拿走了碼頭的地盤,但又讓他挑一個人給蘇文嫻當保鏢,這也有示好的意思了。
不能明說,但讓福永盛派個人給她自然跟福永盛的關係更近。
癡佬輝立刻道:“好,我手下剛好有個才拜進來一個大聖劈掛門的徒弟,功夫勁得很,給五小姐做司機兼保鏢正好不錯。”
蘇文嫻笑著:“謝謝輝叔。”
又笑著喊輝叔,變臉也是夠快的,好像剛才扔金條的人不是她一樣。
癡佬輝心道這位新回來的五小姐真是好手段。
一拉一打之間,自己任她擺布了。
後來沒她什麼事了,蘇文嫻就退了出去。
高細佬自知不是何老太爺心腹,千恩萬謝地也退了出來。
出來之後趕緊叫住蘇文嫻,“五小姐,我剛才的話不是胡亂說的,今後您有什麼事,我潮興社上下無有不從。”
他說:“今後,我們潮興社就跟著五小姐了。”
嗯?
“跟著我?”
這是她沒想到的發展。
竟然有社團大佬來向她拜山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