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何瑩春的骨灰很快運回了星城,陸家為大家舉行了葬禮。
何家人都參加了葬禮,蘇文嫻穿著一身黑色連衣裙跟在何寬福身後去陸家吊唁了她。
她與這位大姐接觸得不多,一共才見過幾麵而已,也談不上悲傷,隻不過在感慨一個年輕生命的早逝。
一直在米國陪大姐治病的大伯娘也跟著骨灰回到了星城,她有一頭淺棕色的頭發,標準的白人長相,此時她在巨大的悲傷之前幾乎要哭暈在大伯何寬壽的懷裡。
何家的嫡長孫何添偉也從世界巡回辦畫展之中回來了,他集齊了何家男人與他娘的優點長的,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裝站在妻子周蕙身邊,倆人並不見得多親密,交流得很少。
葬禮上,大姐生的三個孩子一直在大姐夫陸沛霖的身邊對來吊唁的賓客不斷地彎腰回禮,他們臉上都掛著淚,看得出來是強忍著悲傷,最小的孩子一邊抹淚一邊往火盆裡扔紙錢,就算是出身豪門家庭,可是自己的娘死了,悲傷也是一樣的。
大姐夫陸沛霖的臉上也難掩悲傷,更多還是妻子死了之後忙碌的葬禮和應酬,讓他整個人帶著一絲狼狽,與以往遊刃有餘的上位者氣質不太一樣。
但蘇文嫻對他的同情隻維持了幾秒,因為隨後她就看到了他的兩個妾過來對他噓寒問暖。
妻子死了還有小妾呢,悲傷大概也有限。
很快,大姐的骨灰盒被埋進了陸家的祖墳裡,陸家第三代晚輩裡她還是第一個埋進去的,陸沛霖親手將妻子的骨灰盒放進棺材裡,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低聲道:“阿春,你先去下麵等等我,好不好?”
好像是在透過骨灰盒看著妻子往昔的模樣,陸沛霖閉上了眼睛,將一束何瑩春生前最喜歡的粉色百合放在了骨灰盒旁邊,以及一枚他們結婚的時候他為她親手戴上的鑽戒。
蘇文嫻心道總歸是少年夫妻相伴了這麼多年,還生了三個孩子,想必他們年輕的感情應該還不錯吧,也許還會產生過愛情這種東西?
不過這都不重要,後來他納了妾,而她青年早逝,終究成一段記憶罷了。
何瑩春的葬禮終於完全結束了。
蘇文嫻的生活恢複了平靜,照常上學,讀書,還開始準備《鬼墓探幽》的第二冊,日子仍然過得忙碌。
《明江晨報》那邊還在準備她出書的事宜,已經開始在報紙上宣傳書籍的事了,沒想到何家的《星光日報》與其他幾家報紙開始登載一些批評《鬼墓探幽》的文章。
之前就零星有批評的文章,但蘇文嫻那時候都在準備考試或者趕稿子,根本沒空回應,而且也有圍護她的讀者,一些讀者寫信在報紙上幫她反擊。
不過這些都因為蘇文嫻並沒有回應而聲勢不那麼大。
但是這次以《星光日報》為主,著名青年社評人周尤是拉開了與《鬼墓探幽》對線的大旗。
蘇文嫻之所以知道這件事是因為早上吃飯的時候,大伯何寬壽跟爺爺聊天時提到了最近銷量漲了一些,老太爺道:“罵吧,越罵才越有爭議,有爭議才有更多人看。”
大伯道:“不鬨出一點動靜,我們《星光日報》就要被晨報壓下去了。”
“這次的事情就是總編老許搞出來的,老許不愧是在報業裡做了三十多年的人。”他看著自家的《星光日報》顯然對這次的事件很滿意。
“之前就寫過這種文章,不過那個‘藍色蝴蝶‘並沒有回應,後來就不了了之了。“
“這次聲勢這麼大,那個藍色蝴蝶應該也會忍不住了吧?”
藍色蝴蝶就是蘇文嫻筆名,她正坐在餐桌邊默默地吃飯聽著大伯他們要寫文章批判自己的小說。
但在她看來,大伯他們這種行為在現代就叫做蹭熱度,他們這麼搞也不過是一種營銷手段而已。
老太爺又問大伯:“那個作者你們還沒有找到嗎?”
大伯道:“福永盛的人一天24小時盯著《明江晨報》的總編,但是並沒有發現他跟疑似藍色蝴蝶的人接觸,到現在我們連藍色蝴蝶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不過我們已經將跟蹤對象擴大到了總編的家人,總歸是一定要將人挖出來的,隻是時間問
題。”
正在被大伯他們費勁力氣尋找的蘇文嫻安靜地吃完飯,拎起書包去上學了。
到了車上,蘇文嫻打開《星光日報》開始看上麵的文章,隻見報紙第三版有一篇社評文章《鬼墓探幽不過是嘩眾取寵罷了》,作者署名是‘周尤是‘。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個周尤是好像是周成蹊的筆名,她聽三姐提過一次。
周成蹊的這篇文章主要觀點是《鬼墓探幽》這種盜墓小說的流行會助長盜墓賊對文物的偷盜,不僅不會保護文物還會損害文物,現在星城幾家拍賣行裡國內的古董比之前多了很多,這會加速古董的流失,我們不應該提倡這種小說的盛行,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