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星辰如細碎的琉璃灑滿天際,林佳的心卻像被迷霧籠罩,她凝視著眼前的夜焱,語氣中帶著幾分自嘲:“那晚,那片幽冥之影,也是你精心布置的棋局一角?”她的聲音在靜謐中回響,仿佛能穿透夜的深沉。
夜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神深邃似海:“正是。”他的回答簡短而直接,仿佛一切儘在掌握。
“既是你的手下,你又何必上演那場逃亡大戲?”林佳的話語中並無責備,更多的是對自己那份無知的無奈。“我像是被愚弄了的小醜。”她輕歎,臉頰上浮現一抹紅暈,是羞赧也是自嘲。
夜焱聞言,眉宇間閃過一絲無辜:“若非你一聲令下,我怎會策馬狂奔?那場追逐,我可是被你強行拉入的呢。”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戲謔,卻也透露出幾分無奈。那時的他,其實享受著那份隨風而行的自由,儘管是被迫的。
“我讓你跑,你就真跑了?”林佳的語氣中既有氣惱也有笑意,仿佛是在責怪一個頑皮的孩子。“你就不能有點主見嗎?”
夜焱故作委屈地聳聳肩:“那場麵,換做是你,難道不會選擇先撤為妙?再說,被自己的小鬼們追著跑,這麵子往哪兒擱?”尤其是,在佳人麵前,他更不願展現自己的狼狽。
林佳聞言,忍不住噗嗤一笑,那笑聲清脆如銀鈴,在夜空中回蕩。“你這膽小鬼,還妄圖修仙問道,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夜焱不甘示弱地反駁:“你膽子就大了嗎?遇到幾個小鬼就嚇得魂飛魄散,跑得比風還快。”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卻也藏著對林佳的幾分憐惜。
林佳臉頰更紅,爭辯道:“我修為尚淺,自保為先,有何不對?倒是你,修為高深卻還逃跑,真是……”她的話語未儘,但那份對夜焱的崇拜與不解已溢於言表。
夜焱輕笑,搖了搖頭:“強與弱,皆是相對而言。在真正的強者麵前,我亦不過是螻蟻。”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謙遜,也透露出對未知世界的敬畏。
“那你那神奇的法寶,究竟是何物?竟能瞬間召喚出千軍萬馬?”林佳的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對夜焱手中的百鬼幡充滿了向往。
夜焱微微一笑,從儲物袋中取出那麵看似普通的百鬼幡,輕輕一揮,仿佛能攪動風雲。“不過是區區百鬼幡罷了,哪有你說的那般神奇。那日,也不過召喚了五百小鬼而已。”他的話語雖輕,卻透露出對法寶的自信與掌控。
就在這時,遠方天際,一道璀璨的靈符驟然爆裂,如同星辰隕落,照亮了這片夜空,也預示著新的變故即將來臨……在那片被幽邃鬼霧吞噬的天際,一幅奇異的景象緩緩鋪展,猶如一尊無形的骸骨巨人,以蒼穹為冠,漠然凝視著腳下的蒼茫大地。林佳的眼眸中首次映入了這份詭譎,心中不禁泛起層層漣漪:“那……究竟是何方神聖?”
夜焱,一位身懷不羈之心的散修,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那是幽冥宗獨有的幽冥令,召喚著同門的援手,顯然,有弟子正身處水深火熱之中。你且安心采藥,我自去會會這場熱鬨,禿子,咱們走!”言罷,他輕拍身下那看似平凡卻異常機敏的禿鷲,瞬間化作一道黑影,劃破長空。
散修之路,本就孤影獨行,避世以求自保,任何宗門的紛爭都足以將他們卷入萬劫不複。林佳欲言又止,望著夜焱決絕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但夜焱,他有著自己的堅持——宗派,對他而言,不僅是庇護所,更是血脈相連的誓約。同門有難,豈能袖手旁觀?即便是執法者的身份,也需以身作則,即便是在生死邊緣徘徊,有禿鷲為伴,他亦能化險為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