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宗華麵露難色,幾近哀求:“我手頭靈石尚缺,望師弟能寬限些時日,我定想法子湊齊。”加入執法堂後,舊日情誼漸淡,籌措巨款談何容易,他心中滿是苦澀。
夜焱淡然一笑,隨口問道:“你現有多少?”心中已有計較,吳宗華的“不太夠”,大約也隻是個小缺口。
“僅有兩千七百萬。”吳宗華的回答透露出他對市場行情的懵懂,顯然,他還停留在往昔的價格記憶裡,殊不知登天丹如今的價值早已飆升。
夜焱心中暗忖,執法雖顯威風,實則不易,吳宗華能至此地位,天賦自是不凡。若得登天丹助力,突破金丹指日可待,屆時,其地位與今日不可同日而語。更重要的是,此人重情重義,今日援手,他日定有厚報。
於是,夜焱心中有了計較,決定放手一搏,做一筆雙贏的交易。夜焱巧妙提議:“吳師兄,何不讓我來籌措這筆款項?您先給我兩千六百萬靈,登天丹即刻奉上。至於那三百萬靈,師兄何時方便,再補上不遲。”
“兄弟情深,感激不儘!”吳宗華滿臉動容,心中暗忖:待他金丹大成,區區三百萬靈,何足掛齒?
“吳師兄言重了,咱們執法堂一家親,相互扶持乃分內之事。”夜焱一番話,不僅賣了登天丹的市價,更賺得一份深厚的人情債。
小心翼翼地收好登天丹,吳宗華並未急著離去,而是從儲物袋中取出兩壇佳釀,二人對坐而飲,談笑風生間,話題自然而然地轉向了宗門比武。
幽冥宗近年來缺乏驚世駭俗的天才,煉氣弟子的較量因此充滿變數,勝負難料。吳宗華信手拈來幾位熱門人選,細細分析,夜焱則默默記下這些名字,心中盤算著比武時的賭注策略。
突然,吳宗華一拍腦門,恍然大悟:“看我這記性,夜師弟是否也要參賽?”
夜焱輕笑:“我身為執法弟子,怎好與師弟師妹們爭鋒?再說,我這煉氣巔峰的境界,去了也是以大欺小。”他心中明鏡,在流雲宗的日子讓他深諳比武背後的賭局才是真章,對擂台上的勝負已無太多興趣。
“哪裡有什麼以大欺小,大家修為相當,各憑本事嘛。”吳宗華惋惜不已,“夜師弟正值煉氣巔峰,錯過這次機會,實在可惜。比武不僅能贏取獎品,更是獲得宗門青睞的絕佳途徑,對未來加入戰堂或執法堂大有裨益。”
夜焱聞言,眼神微閃,似有所悟:“吳師兄如此熱心推薦,莫非想在師弟身上下注?”他心思敏捷,一語中的,空氣中彌漫著一絲微妙的默契。\"這種可能性,似乎還真不小呢……\"吳宗華的臉上掛著一抹無辜的笑容,緩緩說道。
\"在比武中拔得頭籌,是件易事嗎?\"夜焱雖愛湊熱鬨,卻也僅限於獸王門那些與靈獸鬥智鬥勇的比試,對於真正的較量知之甚少。
\"難如上青天!比躋身執法堂還要艱難數倍!能在這比武中位列三甲的弟子,皆是宗門十年內最耀眼的星辰,隻要他們修為觸及築基巔峰,加入執法堂便是水到渠成之事!\"吳宗華回憶起自己當年參賽,名次遠落兩百之後,不禁感慨萬千。
\"彆沉浸在過去了,說說築基期的比武吧。\"夜焱顯然對回憶並不感冒,直接打斷了吳宗華的思緒。
\"說起來,夜師弟可知鬼仙子出關的消息?\"吳宗華話鋒一轉,突然提及了一個令人意外的話題。
\"鬼仙子出關與否,與我有何乾係?\"夜焱一天之內被兩次打斷思路,心中不免生出幾分煩躁,甚至開始胡思亂想,是不是自己和夜楚楚的秘密被泄露了。殊不知,吳宗華隻是隨口一提,幽冥宗弟子間談及鬼仙子本是尋常,而他的反應,倒是顯得有些欲蓋彌彰。
幸而吳宗華心寬體胖,並未察覺異樣,還以為夜焱是忌諱當年“偷看”鬼仙子沐浴被擒的尷尬事,便笑道:\"哦,我倒是忘了,夜師弟曾與鬼仙子有過那麼一段‘淵源’,雖說來得不那麼光彩,但也是因此才得到了戰天長老的青眼相加,從此一帆風順啊。\"
夜焱聞言,額頭上隱隱冒出幾條黑線,無奈道:\"才華若金,總會發光,無需多言。\"
吳宗華接著說:\"我本來想說,若是鬼仙子還在宗門,築基期的比武幾乎無懸念可言,冠軍非她莫屬。不過現在,她已踏入金丹大道,即便還在幽冥宗,恐怕也不會再參與這等比武了。\"
夜焱聽後,心中暗自腹誹:你這小子,該不會也是個仙子迷吧?但麵上卻是不動聲色,隻是默默聽著。在未知的迷霧中,鬼仙子悄然脫離了縹緲峰的懷抱,拒絕了幽冥宗各大勢力的橄欖枝,宛如一朵特立獨行的夜曇,不惹塵埃。傳聞一出關,她便榮獲宗主親見,盛情邀請她重返幽冥宗,無論是威風凜凜的戰堂,還是鐵麵無私的執法堂,皆任她挑選,然而,這份殊榮卻遭到了她婉拒的輕風。
她,不求幽冥宗的絲毫恩澤,卻甘願以旁觀者的姿態,繼續踱步於這幽冥之地。此番景象,著實令人生疑,連夜焱師弟也不免在心底嘀咕:“這事兒,委實透著股子古怪,我那些個好處,全成了她的幕後支撐,嘿,真是奇也怪哉!”心中雖有千般不願,萬般無奈,卻也隻能暗自腹誹,不敢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