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楚楚漫步在記憶的長廊,回溯著與夜焱同行的每一刻,心中泛起層層漣漪。她的話語,似乎總是圍繞著對夫君的引導與鞭策,如同春風化雨,卻又不失嚴厲。但這並非出於她的本意,畢竟,鬼仙子之名,伴隨著的是孤傲與清冷,她的言辭向來精簡,又怎會熱衷於說教?即便是那些渴望與她交流的凡塵俗子,也往往隻能望其項背,難以觸及她的心靈深處。
“從今往後,楚楚願做夫君最溫柔的聽眾。”夜楚楚嘴角勾勒出一抹溫婉的笑意,那笑容裡藏著對過往的釋然與對未來的期許。她本就寡言,此刻更是下定決心,要讓這份沉默成為他們之間新的默契。然而,今晚的夜焱,卻讓她心生讚賞,那份想要分享喜悅的衝動,幾乎讓她忘卻了“沉默是金”的誓言。
夜焱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中閃爍著洞悉一切的光芒:“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的話,我可得好好斟酌一番。”
歸途上,夜楚楚用行動踐行著她的承諾,那份決絕,讓空氣都似乎凝固了幾分。然而,當她真正做到了不言不語,卻發現,兩人之間竟生出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尷尬。她自幼在映月寒潭修煉,與世隔絕,言語對她而言,更像是修煉之外的附屬品,而非情感的橋梁。與夜焱相處,亦是如此,除非必要,她寧願選擇沉默。
而此刻的“必要”,便是夜焱對冥海血河圖挑戰的執著。夜楚楚深知,那不僅僅是一場試煉,更是生死邊緣的舞蹈。她本無意參與,隻願作為夜焱的伴侶,陪伴他遊曆四方。但夜焱,卻以他那不屈不撓的精神,硬生生地將一個遙不可及的名額,變成了觸手可及的現實。望著夜焱那躍躍欲試的眼神,夜楚楚的心,不禁揪緊。
“冥海血河圖的試煉,雖千載難逢,但夫君的修為尚淺,築基初階,麵對那無儘的凶險,無異於以卵擊石。”夜楚楚的聲音,溫柔而堅定,她試圖用理智說服夜焱,“何不靜待時機,待到修為精進,再圖大業?以夫君的才智與手段,何愁無緣下一次的挑戰?”
夜焱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戲謔,仿佛在說:“看吧,你還是忍不住開口了。”但夜楚楚卻恍若未覺,她繼續道:“楚楚所言,皆是為夫君安危著想。淬體之機緣,雖珍貴無比,但生命之價,更勝萬金。夫君,你覺得呢?”
這一刻,夜楚楚意識到,真正的強大,不僅僅在於修為的高低,更在於內心的堅韌與對愛人的守護。她雖不善言辭,卻用行動證明了,她的愛,比任何說教都來得更加深刻與真摯。在月華如練的夜晚,傾城的容顏因內心的波動而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紅暈,夜楚楚心中暗自焦急,卻也不免有些自責——畢竟,她怎會不知夜焱的倔強?若不此刻出聲阻止,他定會一意孤行,踏入那禁忌的挑戰之門——冥海血河圖。
“你誤會了,夜焱,我怎會輕視於你?”夜楚楚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慌亂,她輕咬朱唇,試圖用最柔和的方式解釋,畢竟,作為他的妻子,她又怎會不心疼、不信任?隻是,這世間的道理有時偏偏就那麼殘忍,修為的差距如同天塹,讓她不得不憂心忡忡。
夜焱聽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神中帶著幾分戲謔:“哦?那你這番舉動,莫非是在考驗我的定力?”
夜楚楚一時語塞,心中五味雜陳。她多想直接告訴他,那冥海血河圖內藏玄機,即便是她這位即將初次嘗試的妻子,也僅僅是從宗主口中窺得一二:那是一個修士隻能依靠自己的世界,每一縷風、每一滴水都可能成為致命的陷阱。宗主精挑細選,隻讓金丹巔峰的強者踏入,且每人配備了兩件上品靈器與一隻上品鬼魅,即便如此豪華的配置,也無人敢言必勝。
“你是擔心我,對吧?擔心我這築基初期的修為,如同蚍蜉撼樹。”夜焱的笑容裡多了幾分認真,他仿佛看穿了夜楚楚的心思,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但你知道嗎?楚楚,我有我的秘密武器。”
夜楚楚聞言,目光中閃過一絲疑惑,但更多的是關切與不解。夜焱見狀,微微一笑,緩緩伸出右手,掌心向上,隨著他的動作,空氣中似乎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霎時間,一抹璀璨的光芒自他掌心迸發,竟是一件極品靈器,其上流轉的符文昭示著它不凡的力量。而更讓夜楚楚震驚的是,隨著夜焱輕輕一揮,四周空氣扭曲,仿佛有無數黑影在暗中湧動,那是他的另一張王牌——九萬鬼卒組成的鬼海,每一個都蘊藏著不容小覷的力量。
“這是我這些年來的積累,也是我自信的源泉。”夜焱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敲擊在夜楚楚的心弦上,“或許我現在隻是築基初期,但我相信,憑借這些,我足以在冥海血河圖中自保,甚至有所收獲。”
夜楚楚望著眼前這個男人,他眼中的光芒如此耀眼,那是對未來的無限憧憬與不屈的鬥誌。她忽然意識到,或許,真正的強者不在於修為的高低,而在於那份敢於麵對未知、挑戰極限的心。她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堅定:“好,夜焱,我相信你。但記得,無論何時,我都會在這裡等你回來。”
這一刻,夜焱與夜楚楚之間,無需多言,彼此的心意已經相通。而夜焱,帶著這份信任與自信,踏上了前往冥海血河圖的征途,準備書寫屬於自己的傳奇。在那個星光點綴的靜謐夜晚,夜楚楚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揚,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忍俊不禁之情溢於言表。試想,這番豪言壯語竟出自一位築基初期的修士之口,還偏偏是對著她這位早已步入金丹大道的修士說的。世間之大,無奇不有,但自己誇耀自己強大,還真是彆有一番風味,如同孩童初嘗蜜餞,既新奇又略帶幾分不可思議。
“我真的很強!”夜焱的眼神堅定,仿佛能穿透夜色,直達星辰彼岸,他再次重申,試圖說服眼前這位略帶狐疑的妻子。夜楚楚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她當然不信,但為了維護鬼仙子那份不容侵犯的孤傲,她硬是將笑意壓在心底,不讓它泛濫成災。她知道,夜焱的心意已決,冥海血河圖的誘惑,即便是她也難以抗拒——那可是三百年一遇的機緣,足以讓修士的體質發生質的飛躍。
“好吧,楚楚相信夫君的強大,但……”她話鋒一轉,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溫柔,“夫君要挑戰冥海血河圖,必須先依楚楚之計,我們得做足萬全準備。畢竟,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夜焱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仿佛是在說:“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什麼呢?”他深知,幽冥宗對於此類挑戰的重視程度,即便是宗門內的精英弟子,也需要足足一年的準備時間。因此,對於夜楚楚的安排,他欣然接受。
“那麼,夫君現在使用的是何種靈器呢?”夜楚楚的問題看似隨意,實則暗藏玄機。在修真界,詢問他人的底牌無異於觸碰禁忌,但對他們這對恩愛夫妻而言,這不過是日常對話的一部分。
夜焱沒有絲毫猶豫,掌心一翻,亡靈壁壘與萬鬼幡便赫然出現在眼前。他平日裡習慣了駕馭鬼海,使用靈器的機會少之又少,因此手頭僅存的這兩件極品靈器,在他看來,顯得有些“簡陋”。殊不知,在修真界,即便是頂級宗派的弟子,在築基期能擁有一件靈器已是莫大的榮幸,而極品靈器更是稀缺資源,往往隻有金丹期,甚至是元嬰期的強者才能擁有。夜焱這一出手,便是兩件極品靈器,若是讓外人見了,怕是要驚掉下巴。
夜楚楚見狀,心中暗自驚歎。她曾以一己之力,憑借一件極品靈器——九頭蛟的鱗片所煉製的法寶,輕鬆擊敗了七名金丹期修士。那場戰鬥,不僅讓她聲名鵲起,更讓她深刻體會到了極品靈器的強大與珍貴。而這件九頭蛟的極品靈器,正是夜焱當初贈予她的。
如今,看著夜焱再次拿出兩件極品靈器,夜楚楚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她明白,夜焱的這份心意,比任何靈器都要珍貴。於是,她暗暗下定決心,無論前路多麼凶險,她都要與夜焱並肩作戰,共同迎接那即將到來的挑戰。在那片被星辰輕撫的靜謐夜空下,夜楚楚的心中再次被丈夫夜焱的非凡舉動掀起了波瀾。儘管她已經不是初次目睹他那些令人瞠目的壯舉,但每當這樣的時候,她的內心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泛起漣漪。她,一位素來以冰山美人著稱的女子,即便心中驚濤駭浪,麵上也依舊保持著那份淡然與孤傲,仿佛世間萬物都無法觸動她那冷若冰霜的外表。
然而,當她注意到夜焱的靈器配置時,即便是她,也不禁感到了一絲困惑。夜焱身懷兩大極品靈器,卻偏偏缺少了攻擊型靈器的身影。亡靈壁壘,那麵堅不可摧的靈盾,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城牆,守護著持有者免受一切傷害;而萬鬼幡,更是能召喚出茫茫鬼海,令敵人聞風喪膽,雖非直接攻擊,卻也威力無窮。但在這修士界,攻擊永遠是衡量實力最直接的標準。若隻能擇一靈器,大多數人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那鋒利的劍刃,因為失去了攻擊的手段,就如同失去了牙齒的老虎,空有威猛之名,難以施展真正的力量。
但夜楚楚心中的疑惑,在她親眼見過夜焱操控那鬼海翻湧,吞噬萬物的景象後,或許會煙消雲散。然而此刻,她隻感到好奇與不解交織。
“夫君既缺攻擊之器,楚楚這裡正有一件,願贈予夫君。”說著,夜楚楚從她那看似普通實則內藏乾坤的儲物袋中,緩緩取出一件非同凡響的靈器。
這是一件前所未見的奇異靈器,不同於修士們常用的飛劍,它是一把尺寸驚人、無柄無護手的巨刀。這刀,更像是一塊被精心打磨過的巨大刀片,平直如尺,鋒利無匹,散發著幽幽綠光,透著一股詭異而神秘的氣息。它的外觀古怪至極,卻又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和諧與完美,仿佛是大自然最原始的暴力美學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