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幽暗莫測的冥界深淵,鬼斬的刀鋒如同一道永不熄滅的幽冥之火,不僅在虛空中勾勒出死亡的軌跡,更像是一隻貪婪的巨獸,在無儘的黑暗中瘋狂撕扯著一切。那刀鋒並非虛幻,而是仿佛凝聚了實質般的恐怖,每一次舞動都伴隨著空間的扭曲與撕裂,形成了一道道令人心悸的絞殺風暴。
在這片被死寂籠罩的領域裡,上千隻鬼魅仿佛被無形的鎖鏈牽引,不幸落入了鬼斬的死亡陷阱。它們或驚恐、或絕望地掙紮著,卻終究無法逃脫那輪恐怖絞殺的吞噬。一輪絞殺過後,僅有幾隻鬼魅僥幸存活,而它們無一不是鬼衛中的佼佼者,擁有著遠超普通鬼魅的強大力量。即便如此,這些幸存者也是傷痕累累,仿佛剛從一場無儘的噩夢中驚醒。
若是在外界的陽間,鬼斬這一擊無疑將是一場毀滅性的災難,足以讓任何生靈都感到膽寒。然而,在這片無窮無儘的鬼海之中,這一擊卻仿佛隻是激起了一層小小的漣漪。更多的鬼魅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迅速填補了絞殺留下的空白。它們似乎根本不知畏懼,隻是盲目地向前推進,仿佛那威力無窮的殺招對它們來說隻是一種加速前進的助力。
夜楚楚看著眼前的景象,心中不禁為夫君夜焱那微薄的法力擔憂起來。她深知,在這片鬼海之中,一味的殺戮隻會徒勞地浪費法力,根本無法真正擺脫困境。於是,她焦急地勸說道:“這些鬼海是無窮無儘的,再這樣下去我們隻會白白消耗法力。不如節省一些,一步一步地向深處推進。”
然而,夜焱卻仿佛並未聽到她的勸阻,反而再次祭出了鬼斬。這一次,那幽綠的刀芒更加耀眼奪目,仿佛要將整個冥界都吞噬進去。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又有一千多隻鬼魅慘叫著化為了虛無。在這片絞殺的範圍之內,僅剩下幾十隻鬼衛在苦苦掙紮。這些鬼衛的實力確實非同小可,它們不僅擁有著與金丹修士相媲美的力量,更在鬼魅之中擁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然而,即便是這些強大的鬼衛,在鬼斬的連續轟擊之下也終於走到了儘頭。伴隨著一道道淒厲的哀嚎聲,它們紛紛化為了灰燼。夜楚楚看著這一幕,心中既震驚又憤怒。她不明白夜焱為何如此執迷不悟,明明已經提醒他要節省法力,他卻偏偏要一意孤行。
“你還要揮霍法力嗎?”夜楚楚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與無奈。她深知,兩人的性命如今都寄托在夜焱那微薄的法力之上。而到現在為止,他們連一個可以落腳的廟宇都未曾見到。若是再這樣下去,恐怕兩人都要葬身在這片無儘的鬼海之中了。
然而,夜焱卻隻是淡淡地笑了笑:“放心,我的法力足夠用了。”話音未落,他再次祭出了鬼斬。這一次,那幽綠的刀芒仿佛凝聚了所有的力量與信念,化作了一道璀璨的極光,在冥界深淵中劃出了一道最為耀眼的軌跡。而伴隨著這道軌跡的終結,那些煩人的鬼衛也終於灰飛煙滅了。
夜楚楚看著夜焱那堅定的眼神和不容置疑的姿態,心中不禁湧起了一股莫名的感動與敬畏。她深知,無論前路多麼艱難險阻,隻要有夜焱在身邊,她就有了無儘的勇氣和力量。於是,她緊緊地握住了夜焱的手,兩人一同踏上了向冥界深處探索的征程。在幽暗無垠的冥界深處,夜焱,這位掌握著無上秘法的冥界霸主,即便曾坐擁兩隻築基期巔峰的極品鬼仆,麵對那仿佛永無止境的法力消耗戰,也不敢輕易斷言自己的法力是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寶庫。
“真的,法力充沛得很。我騙誰也不會騙我家那位嬌滴滴的娘子啊,咱們倆現在可是綁在同一艘幽冥戰船上,船沉了,咱倆都得去奈何橋排隊呢,騙你?那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夜焱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要知道,他現在麾下可是有著整整九萬鬼仆大軍,每次隻需輕輕一揮手,便能調集兩百精銳,他們的法力彙聚成河,足以驅動那亡靈壁壘整整一個時辰,堅不可摧。而那些被“借用”了法力的鬼仆,隻需六個時辰的休憩,便能恢複如初,仿佛永不疲倦的法力源泉,讓夜焱的法力儲備成為了一個無限循環的奇跡。
“娘子”二字從他口中滑出,竟是如此自然流暢,仿佛這兩個字生來就屬於他。而夜楚楚,那位冥界中少有的溫婉佳人,對於這突如其來的稱呼,竟是微微一愣,隨即臉頰泛起一抹紅暈,輕啟朱唇,發出了一聲細若蚊蚋的“嗯”,這溫柔的一應,瞬間讓夜焱的心花怒放,仿佛整個世界都為之絢爛。
若是夜楚楚知曉夜焱心中這份小小的得意,或許會用她那特有的溫柔卻又不失威嚴的方式,給他上一堂“夫妻之道”的課。畢竟,二人早已是冥界公認的璧人,這樣的稱呼,不是再自然不過的嗎?夜焱的心花怒放,在她看來,或許有些多餘。但她也不得不承認,夜焱的話確有幾分道理,他從來都不是個魯莽行事之人,更不會明知法力不支還肆意揮霍。然而,要說夜焱的法力真的無窮無儘,夜楚楚心中仍是存疑。於是,她鄭重其事地警告夜焱,不可再輕易使用那耗費巨大的鬼斬之術。
夜楚楚輕輕一笑,那笑容中蘊含著鬼仙子的冷傲與孤高,仿佛萬古寒冰,讓人無法靠近。“夫君多慮了,本仙子的心思,豈是你能輕易揣度的?”她的話語如同寒風中的冰刃,既鋒利又冷漠。
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不斷深入這片鬼海,鬼衛的出現變得愈發頻繁,幾乎每隔一盞茶的功夫就要清理一次。然而,在這不斷的戰鬥中,兩人的配合卻愈發默契,斬殺鬼衛如同砍瓜切菜般輕鬆。對於夜楚楚而言,這甚至變成了一種享受,一種在殺戮中尋找樂趣的獨特方式。
在這片無儘的鬼海中跋涉,枯燥與寂寞如影隨形。夜楚楚本就寡言少語,習慣了孤獨,即便是在映月寒潭獨自修煉的日子裡,她也從未覺得有何不妥。然而,夜焱卻是個耐不住寂寞的人,他一邊操控著極品靈盾在鬼海中破浪前行,一邊絞儘腦汁尋找話題:“娘子,不如我們聊聊……嗯,聊聊天氣如何?”
夜楚楚心中湧起一絲疑惑,從踏入冥海血河圖至今,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個時辰,而夜焱的法力卻似乎絲毫未減,依舊充沛如初。這讓她不禁感到好奇,但即便是夫妻之間,涉及到修煉的秘密,她也不願輕易開口詢問。於是,她決定換個方式試探:“夫君,你的法力為何如此充沛,仿佛永不枯竭?”
夜焱心中暗自叫苦,沒想到娘子竟如此直接地追問起自己的底牌來。他尷尬地笑了笑,眼神卻在不經意間掃過夜楚楚那曼妙的身姿,試圖轉移話題:“娘子說笑了,夫妻之間自然沒有秘密可言。不過嘛,為夫這法力嘛,或許是因為為夫天生就是個修煉奇才吧?”
夜楚楚聞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她深知自己的夫君絕非池中之物,但這份神秘與深邃,卻讓她更加著迷。在這場未知的探險中,他們既是夫妻,也是彼此最強大的盟友。而在這片鬼海中,他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在話語的交鋒中,她選擇了最直接的方式,猶如鋒利的劍刃,不繞彎子:“你若想解開謎團,先得與我共赴那夢幻般的洞房之夜,秘密即刻奉上。”話音未落,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起了一絲絲挑逗與冒險的氣息。
就在這時,地平線上緩緩浮現出一抹不同尋常的陰影,猶如夜幕下的幽靈,漸漸逼近——那是一支七人組成的挑戰隊伍,他們雖未配備諸如亡靈壁壘那般傳說中的頂級防禦法寶,但每個人的修為都如深不可測的潭水,散發著不容小覷的力量。他們以一種獨特的策略行進:由一人輪流施展法力,如同破浪的蛟龍,在前方開辟出一條暢通無阻的道路,而其餘的隊員則借此機會調息恢複,這樣的輪換,使得他們能夠在這片鬼魅橫行的冥海中,如同疾風中的雄鷹,長時間翱翔。
在這片被無數亡魂所縈繞的冥海血河圖中,多數挑戰者遵循著既定的路線,逆流而上,挑戰一個又一個難關。然而,這支隊伍卻選擇了截然相反的方向,順流而下,仿佛是在告訴世界,他們的目標並非那遙不可及的勝利,而是另有圖謀。
夜楚楚,這位心思細膩如發的女子,迅速捕捉到了這一不尋常之處,她的雙眸猶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閃爍著警覺的光芒。她一邊悄然布置著迎戰的準備,一邊以心念傳音,提醒她那同樣敏銳的夫君,夜焱,提高警惕。
在冥海血河圖中,路徑的選擇往往意味著意圖的暴露。逆流而上,是對自身極限的挑戰;而順流而下,則更像是一場精心策劃的狩獵。夜楚楚心中已有了計較,這支隊伍的出現絕非偶然,他們更像是隱藏在黑暗中的獵豹,等待著獵物進入伏擊圈。
夜焱,這位身經百戰的強者,何須妻子的提醒?他的眼神早已鎖定在遠處逐漸清晰的身影上,那些身穿禦獸宗特有服飾的挑戰者們,正一步步踏入他的視野。他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陣冷笑,真是冤家路窄,這禦獸宗,正是他昔日的一個對手所在之地。
禦獸宗,在齊州這片廣袤的土地上,雖隻是二流勢力中的佼佼者,但距那真正的巔峰仍有不小的差距。他們自知無法與那些頂級宗派正麵抗衡,爭奪那淬煉體質的無上機緣,於是選擇了另一種更為狡猾的生存方式——在冥海血河圖的入口處設伏,利用自身不俗的實力,專門挑選那些實力較弱的隊伍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