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梅,也叫張梅。”
太多的巧合勾連在一起,瞞不過聰明人。
是她太著急了。
但不著急也不行。
這算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如果錯過,還有下次嗎?
李梅感覺自己已經等不及了,同時也留了心眼,可似乎這個心眼沒起到作用就被拆穿。
“我出生於李家溝,家庭貧困,日子好歹也還湊合,但因為我是女孩子,我爹和我娘經常被人背後數落,說生了個賠錢貨,那時我還小,什麼都不懂,聽到這些話也隻是傻笑。”
“我爹和我娘聽進去了,想生個男孩,可最後生下來的依舊是女孩,家庭本就不富裕,多了一個,花的錢就更多了,也許還想繼續生,我那會兒也能幫著做家務,就打算把我留著,將小妹賣了,我又哭又鬨的不同意,甚至求他們把我賣了。”
“爹娘呦不過我,最終隻能同意,尋好了人家,我就到了張家莊,家裡雖說同樣不富裕,但因為結婚很多年都還沒孩子,養父母對我還算不錯,也將我姓改了,隻是後來養母懷孕了,並且生下個男孩,我似乎就沒那麼重要了。”
李梅輕聲敘述著,語氣平靜而冷淡,“是不是很搞笑?”
“想要男孩的生不出來,已經放棄的卻生了個男孩。”
王逸和李響皆沉默。
那年代,生活艱辛。
麵朝黃土背朝天,從太陽升起直到日落,兢兢業業、吃苦耐勞卻依舊難混溫飽,這並非社會的錯誤,也非個人的錯誤,是時代的縮影。
李響也許還能感同身受。
王逸並沒經曆過這些,完全不懂。
無論是後世,還是現在,其實都隻是文字上的描述。
此世的父母本身也非是農民家庭,都擁有著乾部身份,吃食貧瘠,卻不會餓著他。
“自從養父母有了親生骨頭後,逐漸對我的態度變得冷淡,餓不死飽不了,我也經常偷摸著溜回李家溝,看看自己的妹妹,看看自己的父母,很可笑的是,自從我娘生下妹妹後,一直沒能懷孕,計劃生育後,因為害怕交罰款,也就逐漸熄滅了這個念頭。”
“因為時不時回李家溝,妹妹相當於是我看著長大的,後來啊,她問我叫什麼,我不知道怎麼回答,隻能告訴她我叫張梅……”
“隨著年齡逐漸的長大,我就愈發不受重視,小學畢業後就沒繼續讀書,天天幫著養父母家裡做著家務,臟活累活都是我在乾,等我到了16歲時,養父母想把我許給人,我不願意,我就跑了。”
“這些年啊,撿過垃圾、乾過服務員、當過傳菜小妹,也有餓到吐苦水的時候,也有夜夜提心吊膽的睡在橋下,渾渾噩噩的,但最後我也扛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