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昱定睛望去,一頭足有三丈還高,獨眼大蟲映入眼簾。
正是上次,差點讓楊昱殞命的獨眼山君。
吼!
山君咆哮,氣勢可怖,同時朝楊昱撲了過來。楊昱仿佛被嚇傻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眼看就要被對方咬死,楊昱麵色淡然的伸出一隻手,掐住了對方的脖頸,將之倒掛起來。
“嚶?嚶嚶嚶?”
山君消散,隻剩下一隻小貓大的白狐,被楊昱掐著命運後頸,四肢胡亂擺動,狐臉上滿是迷惑。
楊昱將之舉過頭頂,扒開它的一條腿,仔細端詳後撇了撇嘴。
“不錯,是隻母狐狸。”
他之所以確認心月狐公母,是考慮要不要收下它,保護趙曦月。
雖然那塊玉佩足以護持其安全,但是若是因為一些小人激發,委實過於可惜。
若是公的?
當然是殺了吃肉,不然留著自律啊?
心月狐:“……”
短暫的沉默過後,心月狐瞪大了雙眼,發瘋似的掙紮起來。
“嚶?嚶!!!!!”
楊昱冷冷道:
“再吵,我就把你剝皮抽筋,給我姐姐添一套圍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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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心月狐生無可戀的神情中,楊昱咬破手指,以鮮血在其眉心,勾畫了一個複雜的符籙。
感受到其上侵入自己識海中的力量,心月狐心中一喜。
它雖然肉身弱小,但是精神力因為種族天賦無比強大。
此人竟然敢對它的精神下手,它或許有反製眼前之人的機會。
像是察覺到它的小心思,楊昱冷笑道:
“嗬嗬,隻要我察覺到你抵抗,我就直接把你掐死,拔毛做燒烤。”
見此,心月狐徹底萎靡不振,眼角泛起淡粉色的淚花,四腳朝天露出雪白的肚皮,將頭彆到一邊,一幅被全當被豬拱了的模樣。
楊昱皺眉。
怎麼有種在逼迫良家婦女的既視感。
對此,楊昱可不慣著,一巴掌呼在其狐狸頭上。
“誰允許你這樣的,給我趴下。”
“....”??^??
因為心月狐不抵抗,其識海中那海量的靈識無用武之地,輕易便被楊昱攻克,在其真靈上留下烙印。
楊昱完成後,揪著萎靡不振的心月狐冷漠道:
“種下此印,你生死便為我所控,若是膽敢對我不利。”
“嗬嗬,我會讓你生不如死,比如把你一群赤狐配種。”
心月狐瞳孔驟縮,驚恐萬狀。
和一群赤狐配種?!!那群每日隻知繁衍,毫無靈智的畜牲?!
不要啊!!
她堂堂狐中星宿神脈血裔,若是和那群畜牲配種,簡直就是人族驚豔眾生的絕美仙子,被一群合猿給輪番玷汙沒有任何區彆!
會惹得天怒狐怨的!
它寧願死,它都不要和那群畜牲配種。
母親不是說,人類都喜歡可愛的狐狸精嗎?特地讓她以後小心人族,尤其是那些人麵獸心的文人。…。。
為何眼前這個家夥,這麼殘忍?!
心中這般想著,連忙收拾心情,舔了舔楊昱的手,狐臉上露出討好的神情。
看著黏糊糊的手,楊昱一臉嫌棄,將之丟到了一旁的泥潭中。
“跟上,帶你去殺人。”
留下一句話,便再次融入雨夜。
殺人?
心月狐心神一震,看著地上那一地殘屍,以及其上的裝扮,赤紅色的眼眸中,再次多了一絲神彩!
顧不得身上的肮臟,四條小短腿錯落,朝著楊昱離去的方向追去。
......
倒懸崖,呈現四十五度傾斜的黑色石山,遠遠望去宛若一根,倒叉在大地上的漆黑彎月。
“吼!!”
倒懸涯中的洞穴中,一隻丈許高的白狼,麵容崢嶸嗜血,時不時對著眼前身前的錢龍虎低吼,想要將之撲倒,咬穿其咽喉,
但是,肩胛骨被兩根粗壯的鎖鏈洞穿的它,全身上下被手臂粗鎖鏈困住的它,完全無法靠近對方。
對於眼前凶殘無比的白狼,錢龍虎摸著下巴,意趣盎然,嘖嘖稱奇。
“真沒想到,一隻野生的靈犬,堪堪成就妖獸,速度竟然能這般迅速。若非你昨夜為護持那白狐,主動迎向束妖鎖,怕是難以抓到你。”
“說實在的殺了你著實太可惜了。”
錢龍虎彎腰,似笑非笑道:
“你說,把你四肢打斷,帶回去配種的話,能不能生出全新的靈犬異種?”
“吼!”白色獒犬,齜牙,神情更加激憤,顯然是聽懂了對方所說。
砰!
就在這時,十裡之外的山林,數百丈的高空中,一道火紅的流光炸開,縱使有厚重的雨幕阻難,依舊遮掩其散發的光亮。
“心月狐蹤跡?”錢龍虎麵色一喜,對一旁持斬馬大刀,身穿重鎧人高馬大的壯漢道:
“張狂,你等在此留守,我去去就回,記住無論誰來,都要在其肩膀上拍打一番。”
為了避免被調虎離山,錢龍虎叮囑了一番。
心月狐雖會幻術,改變自身的外在形象,甚至可以以假亂真。
但是假的終究隻是假的。
體感是騙不了人的。
若是心月狐當真來此,以張狂為首的五人,輕易便可將之降服。
幼年的心月狐罷了,之前得這獒犬死命相護,方才僥幸逃脫。
如今不過孤身一狐,又無法施展山神權柄,肉身還不如村裡土狗的它,如何在幾人手底下的逃脫。
.....
哢嚓~
張狂大馬金刀的,坐在一塊半人多高岩石上,以磨刀石擦拭手中的長刀。剩下的四個看守看守也都乾著各自的事情。
吧唧。
洞外傳來腳步聲。
張狂跳下岩石,手中斬馬大刀橫於身前,以應對可能存在的敵人。
其餘四人也都警覺的望向洞口。
然而映入眼簾的,麵孔卻是讓其一愣,赫然是剛走沒多久的錢龍虎。…。。
“老大,你不是剛走嗎?怎麼又回來了?莫非是擔心調虎離山,打算讓我等外出尋找?”
張狂大大咧咧的走到錢龍虎身側,同時蒲扇大的手掌,猛然砸在其肩膀上。
感受到那真實的觸感,張狂方才徹底放下心來,抱著刀彎腰致歉道:
“都統,之前多有冒犯,還望莫怪。”
錢龍虎淡淡道:
“無事,這本就是我定下的規矩,你去獐趾丘中巡邏的曹禹三人叫來,莫要讓他們又跑去襲殺楊昱,壞了少公子的覺醒。”
“這....屬下這就去。”張狂麵露猶豫,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
雖然有些莫名奇妙,但是既然是都統發話,作為手下去一趟也無妨。
畢竟那距離這也就幾裡山路,來去十個呼吸足以。
交代完事情後,錢龍虎便再次鑽入了雨幕中,張狂也緊隨著離去。
倒懸涯壁上,負責盯梢的三個巡山衛,不知何時已然被人削首,鮮紅的血液在暴雨的衝刷下,化為溪流彙入林溪之中。
……
張狂剛走山腳,犬鼻賦予他的強大嗅覺,讓他聞到一絲淡淡的血腥味,這讓張狂麵色狂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