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翩枝慌亂之下隻能看向段亦安,隻見他愣在原地,神色淡然。
多年好友被揍得半死,他是怎麼做到無動於衷的?
段亦安大抵是注意到她的目光,斜眼看了過來。
蕭沉淵掐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掰正,語氣幽冷,“還敢瞧其他男子?要不我連他一起揍?”
沈翩枝略顯不滿,“他長得英俊不凡,我就忍不住多瞧了兩眼,王爺連他都不放過嗎?”
她其實是想說:哦,你揍吧。
但她若這麼說了,蕭沉淵一定不按套路出牌。
誰讓段亦安一直阻止她與遲非晚見麵呢?誰讓他見死不救的呢?
那就怪不得她將火引他身上去了。
段亦安唇角微抽,冷哂一聲,“沈娘子,你覺得你夫君是蠢笨之人?他會看不穿你的心思嗎?”
蕭沉淵倒是不語,饒有興致地端詳著沈翩枝。
沈翩枝清冷的語氣暗含薄怒,“段公子若知道我的用意,怎會一意孤行?當真要眼睜睜看著多年好友斃命於此?”
段亦安眉心緊蹙,緩緩看向蕭沉淵,?“王爺,你想要人,隨時可以帶走,我不會阻攔,但行之的確是無辜的。”
陸行之的嘴角溢出血色,臉色蒼白,瞧著痛苦萬分。
饒是如此,他也沒吭一聲,硬生生咽下難以言喻的痛苦。
沈翩枝闔了闔眼,咬牙道:“我跟你回去!”
她深知留在此會連累陸行之,所以眼下隻有回去這一條路。
陸行之臉色微變,立刻道:“枝枝,你不要跟他回去,且我已經挨打了,你若跟他回去,我不白挨打了嗎?”
蕭沉淵瞳孔幽冷地睨著陸行之,?哂笑道:“你對本王的王妃倒是用情至深啊,那本王就更不能讓你白挨了這頓打。”
話落,他揚了揚手。
侍衛們頓時領會,將陸行之推倒在地,而後用馬鞭抽他。
幾道馬鞭甩下去,陸行之的背後蔓出恐怖的傷痕,鮮血溢出,觸目驚心。
沈翩枝瞳孔驟縮,用手肘擊他腹部,“蕭沉淵,我都說了跟你回去,你還想怎樣?你放了他!”
她吼到最後,連嗓音都帶著顫意,亦染了幾分喑啞。
蕭沉淵麵無表情地將錦帕塞進她嘴裡。
沈翩枝用力將錦帕吐出,精致的眉眼染上怒氣,“此次回去,我保證不會再逃!”
才怪!
她定會想方設法從他身邊逃走,與他不死不休!
眼下他為刀俎,她為魚肉,隻好服軟。
識時務者為俊傑。
蕭沉淵捏著她下巴的手微微收緊,語氣幽沉,“小騙子,你是哪來的自信,覺得本王還會信你?”
“我發誓!”
“你就彆發誓了,省得哪天真被雷劈了。”蕭沉淵涼涼瞥她一眼,“你被劈中倒好,倒是彆把本王一塊連累了。”
他還真毒舌啊!
沈翩枝暗罵一聲,咬牙切齒,“那你想如何?”
“他不是在本王眼底下把你帶走嗎?”蕭沉淵瞳仁如深不見底的幽潭,“他既有能耐,骨頭倒也硬朗吧?”
“卑鄙!”沈翩枝狠狠罵道。
蕭沉淵不以為然,“不然你以為本王是在玩過家家呢?”
他有的是暴戾手段。
說他卑鄙又如何?他毫不在意。
畢竟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