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非晚眼睛都哭腫了,也沒見沈翩枝有醒來的跡象。
段亦安上前來蹲下,伸手探了探沈翩枝的氣息,臉色愈發陰沉,“氣息微弱,恐怕是……”
“不會的!”遲非晚拚命搖頭,沒法接受這個事實。
她把醫藥箱的全部藥都倒了出來,儘數倒在沈翩枝的傷口處,喃喃道:“枝枝福大命大,一定醒過來的。”
刀疤男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她就算會醒過來,毒一刻解不了,一樣會暴斃而亡。”
他聲音難免摻雜著幸災樂禍。
遲非晚哭過之後眼中猩紅未退,怒瞪著他,“我答應你,你快點把解藥拿出來救她!”
刀疤男道:“既如此,那你就先了斷自己的性命,待你走後,我會把解藥拿出來的。”
段亦安眉心緊蹙,語氣暗含薄怒,“你解藥都還沒有拿出來,我們怎知你是否真的有解藥,又怎知你給的解藥是否有用?”
刀疤男挑眉低笑,“你們若想要救她的命,就必須得信我,畢竟你們眼下沒有彆的路可走。”
段亦安垂在兩側的手微微攥緊,內心的怒火正在四處亂竄。
他實在沒辦法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妻子,將性命交於他人手上!
遲非晚將沈翩枝抱到了床榻上,而後一步步逼近刀疤男。
她每一步都仿佛走在刀疤男的心尖上,讓他感覺心亂如麻。
下一瞬,遲非晚眼神帶著執著,道:“我可以將性命交到你手上,但前提是你得把解藥拿出來,隻要枝枝吃下解藥後沒事,我任憑你處置。”
刀疤男臉上露出一抹不屑,壓根就沒有理會她。
遲非晚晶瑩的眼眸裡蘊含著怒氣,沉聲道:“我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若你不拿出來,我便將你千刀萬剮!”
話落。
遲非晚撿起地上的刀刃,捏緊刀柄,在他手上劃了幾個口子。
不僅如此,遲非晚還同時將他身上的針往下按了一寸,“我若繼續往下按,你便會血液倒流,七竅流血。”
她本來是直接答應刀疤男的條件?。
但她看出刀疤男似乎在捉弄他們,所以她不能讓他得逞!
軟的不行就來硬的,或是軟硬兼施,總會有辦法拿到解藥的。
刀疤男雖然疼痛難耐,但卻低低地笑了起來,“隨你們吧,我如今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你們宰割。”
反正該著急都不會是他。
有人比他更著急。
遲非晚精致的眉眼染著濃濃的怒氣,手上的利刃掉落在地,闔了闔眼,“你到底想我如何?”
“拿刀自刎。”刀疤男道,“待你血濺當場,我必會把解藥拿出來。”
遲非晚:“你若是沒有遵守承諾呢?我屆時已經不在,又怎麼找你算賬?”
刀疤男瞥了段亦安一眼,“你夫君不是還在這嗎?他會永遠監視我的。”
遲非晚緩緩看向段亦安,語氣認真,“你一定要幫我拿到解藥。”
段亦安神色慢慢地沉了下去,嘴唇緊緊抿在一起,一句話都沒有說。
“夫君,求你了。”遲非晚軟下嗓音求他。
她的話如一把利刃,一下下地割著段亦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