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翩枝想伸手去取,卻見他掌心收緊,將書信包裹其中。
她斂去眉眼冷意,語調輕軟,“我再也不說你缺德了,亦不會懷疑你,你是世間最守信用的夫君。”
不知是她哪句話取悅蕭沉淵了,他眼中戾氣儘褪,書信從掌心攤開,“看吧。”
沈翩枝展開書信,眸光落於上麵。
枝枝:
見字如晤,展信舒顏。
彆經數日,思何可支。
吾與夫君曾得一女子相救,她揚言與你是多年舊友。
其姓向名喚淮月,乃西國王朝的永樂公主。
夫君性命垂危,她與駙馬前去生死穀取鹿活草。
書此,吾折梔子花,藏於信封。
贈汝梔子,願汝一切儘意,平安喜樂。
沈翩枝目光掃過落款人遲非晚,指尖微收,內心漾起一圈波瀾,難以平複。
不曾想晚晚先遇見了月月!
她還是西國的公主,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但她與駙馬去給段亦安尋藥去了?
生死穀……
沈翩枝驀然抬眸,溫言軟語地說道:“王爺,我想去一趟生死穀。”
他方才在她身旁,自然看到信中的內容。
雖說他不知向淮月是誰,但也猜出她們關係匪淺。
否則沈翩枝不會提出去生死穀。
是以,他更加確定心中的想法。
她不是沈翩枝。
亦或說,原來的沈翩枝已經死了。
在她掉進湖裡被救起後,他就有了這個揣測。
再加上這些時日與她的相處,他更加篤定她不是沈翩枝。
沉吟片刻,蕭沉淵打量著她的神色,輕扯唇角,“自己去?”
沈翩枝盯著他幽深的瞳仁看了一瞬,展唇輕笑,“自然是與王爺一起了。”
她聽春茗提過生死穀,聽聞穀主暴戾恣睢,陰晴不定,是個極不好惹的人物。
因此她一人前去沒有勝算。
必須得抱上蕭沉淵這條大腿!
蕭沉淵不語。
沈翩枝垂下眼眸,低低道:“就是不知王爺是否有空陪我,若是沒有,我一人前去也無妨。”
她抬眸悄悄瞄了一眼,猝不及防地撞進他深不可測的眸底。
蕭沉淵微眯起眼,似是看透她心中所想。
沈翩枝莫名有些心虛地垂下眸子。
可蕭沉淵忽而湊近,掌心扣住她的脖頸,往上一提,逼迫她與自己對視。
沈翩枝推搡著他,卻推不動。
無奈之下,她隻好軟著嗓音道:“王爺,你這是作甚?你該不會懷疑我騙你吧?我是真的想與你一同前去。”
“王妃無非是想利用本王。”蕭沉淵眉峰斂出一抹冷笑,“本王說得對嗎?”
沈翩枝心頭一緊,身子也軟了幾分。
她到底是沒騙過他的眼睛。
沈翩枝破罐子破摔,嗓音疏淡地道:“是,王爺說得對。”
蕭沉淵挑眉,“怎麼不繼續了?”
“王爺既已看穿,我還有什麼可編的?”沈翩枝抿唇苦笑。
蕭沉淵目光在她身上遊走須臾,不可置否道:“或許你可以再求求本王。”
沈翩枝愣了一瞬,求他?
怎麼求?
沈翩枝試探性地問了一句,“用嘴巴求?”
還是用行動求?
她看不穿蕭沉淵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