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何事,謝聞洲心中有數,但還是想聽他親口說。
玄墨背脊直挺,默默地低下頭,“少主,是我給山茶樹澆了大量的水。”
“緣由。”謝聞洲臉上沒有一絲神色,語氣更是難辨息怒。
他就算是不說話,光是立在那兒,也能讓玄墨感到強大的壓迫感。
玄墨垂著眼睫,聲音止不住發顫:“少主,是夫人授意我這麼做的。”
他也不想將夫人供出來。
可他不想離開少主。
或許把夫人供出可以將功補過。
謝聞洲眸色驟然下沉,垂在兩側的手攥緊,聲音冷若霜雪:
“我想到很多原因,我原以為你是不想我沉溺於情愛,未曾想竟是我母親安排你這麼做的!”
玄墨身軀微僵,頭重重磕在地上,“少主,我錯了,我不該聽夫人的話。”
謝聞洲當初看到山茶花凋零時,也感到魂驚魄惕。
隻是他當時鬼迷心竅,把這個錯歸咎在小公主的身上。
他的確是有私心想留下小公主。
但從未想過算計她。
他也知道是有人動了手腳,可最終還是沒揭穿。
卻不料是母親在背後主導一切。
看來母親早就恢複了神智,而去偏院傷害小公主也是蓄謀已久的。
謝聞洲臉上的怒氣久久未消,反而深了幾許,“是你故意放走母親的?”
玄墨拚命搖頭:“少主,我發誓,我沒有放走夫人。”
“她如何得知小公主在偏院?”謝聞洲眸底戾氣湧現。
玄墨嚇得哆嗦起來,“是……是夫人在此之前套了我的話……”
謝聞洲的拳頭發出咯吱作響的聲音,神色幾番冷沉。
“少主,我雖不是故意透露的,但歸根結底還是我錯了,對不住……”玄墨麵色慌張,卻不敢抬頭看謝聞洲。
謝聞洲斂下怒意,沉聲道:“下去領罰吧。”
玄墨愣了一下,忙道:“少主,我真的錯了,您饒了我這一回吧,我往後定不會再有二心!”
他知道下去領罰意味著什麼。
往常待在少主身邊的人,一旦犯錯,都會去領罰,然後被逐出生死穀。
他真不想就這麼離開少主。
玄墨心下滿是驚懼,眸裡盛滿了祈求。
謝聞洲眉峰斂著明顯的忿怒,嗓音隱藏戾氣,“滾。”
玄墨還想求饒,被剛到院裡的赤影拖下去了。
謝聞洲眉宇間的鋒芒未褪,滿臉惆悵地凝著山茶花,自責在心中蔓延。
是他害了小公主。
害了本該豔麗芬芳的山茶花。
白隱年已經躺下了,可緊閉的大門被人敲響。
接著傳來赤影的聲音:“白穀主,少主已經在山茶花下站了許久,您可否去勸他一下?”
白隱年從屋裡出來,還打著哈欠,“阿洲為何在那站著?”
赤影把剛才所發生之事告訴了他。
白隱年神色忽而肅冷起來,“阿洲還真是說對了,青黛已然恢複神智了,或許壓根沒瘋。”
赤影垂眸不語。
畢竟這不是他一個下屬該置喙的。
白隱年喟然長歎:
“阿洲性格偏執,他認定的事情無人能改變,我就不去勸他了,你也回去吧。”
赤影沉默半晌,轉身退下。
白隱年再次躺回榻上,卻久久未能入睡。
謝聞洲到底是他看著長大的。
和親生兒子無異。
他還是放心不下,去了一趟前院。
在月色的照耀下,謝聞洲頎長的身形拖出一道長長的影子,在廖靜的院中顯得孤獨寂寥。
白隱年緩步上前,“阿洲。”
謝聞洲麵上略顯頹廢之色,語氣裹挾幾許訝異,“師父,他們怎還驚動您了?”
“這不是你的錯,你莫要將所有錯誤歸咎於自己身上,這樣會活得很累。”白隱年道。
謝聞洲話鋒一轉,“師父,我打算放小公主離開。”
白隱年明白他不想繼續方才的話題,唯有順著他的話開口:“愛亦是成全,阿洲,你成長了。”
謝聞洲微扯唇角,沒開腔。
白隱年在院裡待了許久,與他聊起了陳年舊事。
最後還喝起了酒。
……
向淮月說是陪著賀朝野睡會兒,最後睡得比誰都香。
並且還是枕著賀朝野的手臂入睡。
時間一長,賀朝野覺得血液凝固,手臂有些麻痹。
他看著她恬靜的睡顏,眸底閃爍著星芒,不舍得驚醒她。
倏然間,門口傳來一陣輕緩的敲門聲。
一道豪邁粗獷的聲音響起——
“公主殿下,賀將軍,有人尋你們。”
向淮月頓時驚醒了,四下張望,“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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