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息後,沉瘦孤寂的背影搖搖欲墜,最終倒在了雪地上。
寒夜與溫太醫趕來時,蕭沉淵的半個身子都被白雪覆蓋住了,渾身冰涼發紫,難尋一絲溫度。
他們臉色鐵青,迅速將他弄回屋裡。
溫太醫在一旁施針,寒夜來回踱步,一臉焦急:“王爺如何了?能不能救回來?”
“去去去,一邊去,彆在這給我搗亂!”溫太醫心急如焚,還要抽空回他。
寒夜瞥了一眼蜷縮在角落裡的女子,眸色漸沉,“今日之事不可透露出去一個字!”
女子點頭應下,“是。”
屋裡炭火燒得正旺,暖意鑽向每一個角落。
蕭沉淵蓋著幾張衾被,加上溫太醫的針灸,身上卻沒有流淌著一絲暖意。
“也不知道王爺在雪地上躺了多久,他本就中了蠱蟲身體羸弱,哪受得了這般折騰……”寒夜喃喃自語。
蕭沉淵安靜躺在榻上,清雋的臉如白紙般,不見一絲紅暈,隻餘病態的白。
脖頸處緊緊纏繞的黑色毒素,恨不得將他吞噬。
溫太醫額間滲出汗珠,顧不上抬手擦拭,專心致誌地給蕭沉淵施針。
……
西國,營帳。
向臣聿索性不在外頭守株待兔了,直接帶著太醫守在營帳裡。
遲非晚失去了動手的時機,隻能眼睜睜看著段亦安的傷口逐漸痊愈。
向臣聿百得不得其解,“為何我們守在此處,奸人才能不得逞?我們在外頭守株待兔的時候,也還是被鑽了空子啊,到底哪步出了問題?”
此話一出,遲非晚心中一凜,臉上並無一絲慌亂,尤為淡定。
段亦安靜靜地注視著向臣聿,語氣平淡:“大抵是我體質導致的吧。”
“這不應該啊!”向臣聿眉心倏沉,“明顯是有人做了手腳。”
“既然我身體已然好轉,此事就莫要追究了。”段亦安道。
遲非晚聞言側眸看了他一眼,臉上的神色意味不明。
所以他一直都知道是她動的手腳?
其實向臣聿方才一番推測,正常人都會懷疑她。
但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
遲非晚斂下思緒,靜靜立於一側。
向臣聿抿了抿唇,“既然段大哥都這麼說了,此事就翻篇吧。”
他頓了須臾,又道:“說來也奇怪,我阿姐與姐夫去了生死穀那麼久,怎還沒回來?該不會是遇到什麼事了吧?”
遲非晚眉心微動,枝枝也去了生死穀,不知她見到月月沒?
待這邊事情已了,她就去找枝枝與月月吧。
暫且陪段亦安玩玩。
遲非晚目光落於向臣聿身上,不疾不徐道:“你可有與你阿姐傳過書信?”
“我給她傳了書信,她都沒回。”向臣聿忐忑不安地開口。
他本以為阿姐是與姐夫幽會,才不給他回信。
現在越想越不對勁。
就算是在幽會,也不會連回一封信的時間都沒有。
倏然,門外傳來一道肅聲——
“殿下,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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