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歡雙手微顫,瓜子直接抖在了地上,口吃道:“母……母後知道他們是因我大打出手的了?”
“對啊。”裴綰月點頭。
虞歡穩住心態,佯裝淡定地問了一句:“母後可有說什麼?有沒有說我是紅顏禍水?”
裴綰月水眸輕眨,不解地開口:“母後為何要說你是紅顏禍水?”
如此說來,是她多想了。
虞歡稍稍鬆了一口氣。
裴綰月彎腰把地上的瓜子撿起來,重新放在了虞歡的掌心,語調柔軟:
“母後當時還怒斥他們,說你不是集市上的物品,隨意被他們競爭,從始至終都是你擁有選擇權。”
虞歡捏著瓜子的指尖泛起慘白,內心掀起一陣巨大的震撼。
她還以為母後會因此覺得自己是紅顏禍水。
沒想到母後非但沒有這樣想,還處處護著她。
虞歡回到了鳳儀宮,卻不見裴君珩的身影。
他說了要今夜啟程,莫不是去找攝政王了?
虞歡心裡沒來由的混亂,立刻去了攝政王府。
奴仆領著她進了正廳,恭聲道:“皇後娘娘,您稍坐片刻,奴才這就去請王爺。”
虞歡得知裴君珩不在此地,淡聲道:“不必了,本宮想起宮中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門口倏然傳來一道凜冽的嗓音,“皇嫂既然來了,何必急著回去?”
裴硯修一襲青色錦袍,渾身透著森寒氣息,厲聲對奴仆下令:“備茶。”
“是,王爺。”奴仆添好新茶,便退了下去。
偌大的正廳隻餘虞歡與裴硯修二人。
裴硯修掀眸看她一眼,“想必皇嫂是為了皇兄才來找我的吧。”
虞歡身著淺藍色的紗裙,烏黑滑順的長發梳成淩雲簪,眉目如畫,膚如凝脂,讓人難以移開視線。
隻是她精致的眉眼透著幾許不耐,嗓音也寡淡如水:
“我不是來找你,而是來找裴君珩,既然他不在,我也沒必要留在這裡了,告辭。”
裴硯修眸色如深淵般墨黑,修長的指節搭在案角,“難道嫂嫂不想知道我把皇兄藏到哪裡嗎?”
虞歡腳步一頓,回眸看他的眼神透著幾分厭惡,“皇嫂就皇嫂,誰是你嫂嫂?這麼喊怪惡心人的。”
她語氣捎上一抹淩厲,“你把裴君珩藏到何處?”
世人皆傳他暴戾歹毒,且在朝堂之上有著不容小覷的勢力。
所以他想抓裴君珩並不是一件難事。
或許在裴君珩不知情的情況下,他的手已經伸到裴君珩身邊來了。
“皇嫂若想知道,便坐下好好聊。”裴硯修唇角噙著讓人難辨的笑意。
虞歡一臉警惕地看著他,到底是沒聽他的話坐下,“攝政王府與本宮相衝,本宮便不坐了,你有要事就抓緊時間說吧。”
裴硯修忽而站起身來,步步朝著她逼近,“皇嫂不坐,本王可就親自請了。”
他語氣閒然,卻帶著幾分偏執地意味。
虞歡黛眉微蹙,轉身就往外跑。
奈何裴硯修一個箭步上前,握住她的雙肩,迫使她與自己直視,涼涼道:“皇嫂這是要跑哪去?本王有那麼嚇人嗎?”
“我勸你彆碰我。”虞歡壓著眉心的怒氣,冷冷吐字。
裴硯修手上的力度稍大,仿佛要將他的手與她的肌膚融合在一起。
虞歡剛想踹他褲襠,身後便乍然響起一道沉冷的聲音,“裴硯修,你給朕放手!”
是裴君珩的聲音。
虞歡背脊微僵,臉上露出幾分慌亂之色。
他會不會誤會他們之間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