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硯忙完今天的工作就準備去和朋友約定好的地方放鬆放鬆,不過還沒等他坐上電梯,秘書就追了上來。
“抱歉,杜總,請您稍等一下,我這邊接到了一個找您的緊急電話,那邊的人說是沒打通您的電話,希望您看到後給他們回個電話。”
“誰找我?有什麼事?”杜硯邊從兜裡掏手機邊問秘書。
下午開會的時候,杜硯把手機靜音了,今天事兒不少,開完會後他就去忙手頭上的工作了也沒顧得上把手機聲音調回來,秘書一說他才想起來。
秘書愣了一瞬,她忙說道:“是警局來的電話,具體情況那邊的人沒說,說是需要您前往配合調查一樁案件。”其實她問了,那邊的人也說了,說他們杜總涉嫌恐嚇勒索,但這話最好不要從她嘴裡說出來,她還是說不知道吧。
杜硯眉頭微擰,不滿地問道:“在哪?”
“在慶林區,就是大學城那邊的一個警局。”秘書道。
聽到是慶林區那邊的警局,杜硯就沒當回事了,“我必須去嗎?”慶林區那種地方,他可沒什麼熟識的人,若是不要緊的事,他就讓律師去解決了。
秘書秒懂杜硯的意思,她說道:“那邊說需要您也出麵,若是您不出麵,他們就派人過來請您過去。”
“真是麻煩,安排褚律師跟我一起去。”杜硯不悅道。
“褚律師已經在樓下等著了,那邊的情況褚律師也在了解了,車也安排好了。”秘書趕忙說道。
“嗯。”杜硯微微頜首,“你給那邊的人回個電話,我現在就過去。”
秘書想說那邊讓親自回電話,但看到杜硯那不高興的神情,她乖乖道:“好的,我馬上給他們回電話。”
杜硯剛到樓下,褚律師就迎了上來,“杜總,事情我已經了解過了,需要現在向您彙報嗎?”
“嗯,說吧。”杜硯點了點頭。
褚律師看了杜硯一眼,心想杜總可真淡定,他說:“那邊的警員說,您和您的妻子杜夫人涉嫌恐嚇威脅和侵占他人財產......”
杜硯打斷了褚律師沒說完的話,不滿道:“什麼亂七八糟的,不可能,我沒有。”他緊蹙著眉,心想,他怎麼可能威脅恐嚇人,還什麼侵占他人財產,簡直是胡說八道。
“我已經和相熟的人打聽過了,報案人有監控視頻作證據,而且監控視頻裡威脅報案人的就是杜夫人,杜夫人現在已經在警局接受問詢了。”褚律師又打量了杜硯一眼,看著杜硯那不似作偽的樣子,心道,他就說怎麼能那麼淡定,原來他老板真是被冤枉了啊,不過也不排除是老板娘的問題,畢竟那視頻證據也不是擺設啊。
褚程剛當上杜氏集團的首席律師不久,他此時還不是非常清楚自己老板的品行,所以初初聽到杜硯和杜夫人涉嫌侵占杜夫人前夫的遺產時,他還蠻驚訝的,畢竟杜氏那麼大的企業,杜先生又是富豪榜的前十,怎麼會看得上杜夫人前夫那三瓜兩棗的遺產,不過一想到他以前解決的那些奇葩案子,他也就沒那麼驚訝了,而是快速拿起了自己的職業技能,準備給自己打一個漂亮的開場戰。
聽到褚律師都這麼說了,杜硯也沒什麼懷疑的了,他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怒氣,埋怨舒芷蘭沒事找事淨給他添亂。
“報案人是誰?原因是什麼?”杜硯神情不滿地問道。
“報案人是杜夫人和前夫的女兒蘇蔓菁。”褚律師看了杜硯一眼,又道:“說是杜夫人威脅恐嚇蘇蔓菁是為了杜夫人前夫蘇承謹留下的那套房產,杜夫人想拿房子去投資,蘇蔓菁不願意,因此就發生了口角,杜夫人恐嚇蘇蔓菁時說,那是您和杜夫人的主意,若是蘇蔓菁不把房子交出來,您就會害她性命。”
見杜硯的臉越來越黑,褚律師忙說道:“其實此事解決起來也不麻煩,可以找當事人進行調解或者我們咬死不認,反告她誣告。”褚律師在心裡快速盤算著。
杜硯快被氣死了,若那事真是他主導的倒也罷了,可他什麼都沒做就被人潑了臟水,他怎麼能不氣,他心裡簡直恨死打著自己名義出去胡作非為的舒芷蘭了,以前沒發現,但時間長了他怎麼會發現不了舒芷蘭的貪財,他幾乎可以肯定事情是舒芷蘭搞出來的,她就是想貪了蘇承謹的遺產,他就說十幾年不關心那個野種,怎麼蘇承謹一死,她就跳上跳下地想把人接回來,原來是想貪蘇承謹那三瓜兩棗的遺產。
杜硯不是恨舒芷蘭貪蘇承謹的遺產,那在他看來也不是什麼事,他恨的是舒芷蘭被人踩住了尾巴,連累了他。
杜硯什麼都沒說,但褚律師能感受到他的怒火正在熊熊燃燒,彙報完後他就悄摸摸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跟在杜硯後麵上了車。
“事情你能擺平嗎?”過了會兒,杜硯又道,“我不想鬨的人儘皆知。”
他不想拿此事勞煩自己在市公安局的朋友出麵,倒不是怕欠人情,隻是怕事情鬨大了丟人,顯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褚律師頓了頓,沒說自己一定能擺平,隻委婉道:“不是什麼大問題,畢竟當時恐嚇......當時說出那些話的隻是杜夫人,您完全可以用不知情脫身,而且現在也沒造成切實的傷害,不會因此給杜夫人定罪,不過想要低調解決此事,我建議杜總、杜夫人和報案人調解,取得報案人的諒解後,此案就可以銷了。”
“等到警局後,我會申請和蘇小姐對話,杜總您和杜夫人先商量一下?”褚律師見杜硯不回話,試探地問道。
杜硯很想說不願意,一個野種罷了,根本就不配讓他費心思,不過想到此事鬨大後的影響,他憋屈地點了點頭,“嗯,你和她說,出於人道主義,我們願意合理補償她一筆錢,不過她必須把視頻資料的原件交給我們,而且以後不許在外麵造謠抹黑我們,否則我們會起訴她侵害名譽權。”
褚律師暗自撇了撇嘴,“好的,杜總。”
到警局後,杜硯去配合調查,褚律師則去見了蘇蔓菁,他原以為會很順利地達成協議,但他費儘了口舌,蘇蔓菁都不願意鬆口。
褚律師沒辦法,隻能去找杜硯了:“杜總,蘇小姐不願意接受調解,還說就是不能入刑,她也會要求治安管製,要不,杜總帶著杜夫人去和蘇小姐道個歉。”在褚律師看來,硬的不行隻能來軟的了,畢竟他們也不占理,想要讓蘇蔓菁態度軟化出具諒解書,當事人自己也得儘力爭取才行。
舒芷蘭聽到褚律師的話後,也不哭了,她頓時就炸了,怒氣衝衝道:“什麼?那個臭丫頭她也敢,我可是她媽,她說的那是人話嗎?真是孽障,我怎麼生了她那麼個不懂事的東西,早知道我就把她......”
守著杜硯和舒芷蘭的警員聽到舒芷蘭那越來越不像樣的話,大聲斥責:“安靜安靜,你當警局是你家,想嚷嚷就嚷嚷?”
“閉嘴,吵什麼吵?還不知道錯嗎?”杜硯手捏成拳,眼神銳利地掃向舒芷蘭,他心裡簡直厭惡死舒芷蘭了,隻覺得自己麵子都被丟儘了,他強忍住心中打人的衝動,裝作一派正直的模樣。
舒芷蘭看到杜硯眼中的怒火後,她縮了縮脖子,趕忙道歉:“我,我不說了,你彆生氣,我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