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蘇蔓菁的答卷後,女皇滿意的點了點頭,再看了其它四份卷宗,回答的雖比不上菁菁的精彩,但也還算不錯。
彌封官公布名次後,眾人都微微鬆了口氣,儘管她們同瑞郡王和趙明珠都沒有過多的交集,但私心上還是希望瑞郡王能得到朝試的朝元,坐穩狀元之位,讓此事告一段落,也借瑞郡王三元及第的喜氣衝一衝唱榜被打斷的晦氣,聽說唱榜被人打斷,那一屆的進士就會官路坎坷,她們可不希望自己為官不順。
而且若是讓那心胸狹隘且見利忘義的小人得償所願做了她們同僚亦或是頂頭上司,她們哪一天被陷害了亦或是被悄悄抹了脖子都求訴無門!
眾人喜不自勝,紛紛向蘇蔓菁恭賀。
“不可能,怎麼可能?她憑什麼,憑什麼?她一回來就搶我東西,她一回來就被眾人擁簇,為什麼?明明,我才是侯府的世女,明明,我才是她們養了十八年的女兒,為什麼都要向著一個隻有血緣關係的外人......”趙明珠知曉成績後就跌坐在地,整個人渾渾噩噩,憤懣又迷茫的說道。
“趙明珠,現在你可認了?”女皇威嚴的聲音響起。
“不,不,陛下,一定是蘇蔓菁用了妖法。”趙明珠聽見女皇的問話後,神情惶恐的說道。
她若是認了,女皇定不會輕饒,她不能認,她堅決不能認,女皇以前很寵愛她,隻要她不認,就算此次扳不倒蘇蔓菁,女皇也會寬恕了她,趙明珠在心裡安慰自己道。
“陛下,明珠的忠心日月可鑒,微臣可是陛下疼愛的珠兒啊,陛下要信珠兒的話。”趙明珠迫使自己慌亂不已的心鎮定下來,又哽咽的說道。
新科進士們不了解,但一向愛揣摩聖意的大臣們可是了解情況的,她們暗自搖了搖頭,心裡都覺得趙明珠愚不可及。
陛下曾對趙明珠或許有幾分真心的疼愛,但那也是看在懷竹皇子麵子上的,現在她都做出了要殺陛下親侄女的事情了,竟還天真的奢望陛下能開恩輕饒,而且不止如此,她還哪壺不開提哪壺,偏偏要說到妖法上麵,陛下能寬恕她才怪,說不定要見血了,禮部的官員在心裡默默琢磨道。
“簡直是冥頑不靈,你嫉妒菁兒才能也就罷了,還明目張膽的誣陷菁兒和朕的愛卿,究竟是誰給你的膽子?朕過去疼愛你也不過是看在懷竹的麵子上,你卻三番兩次要置菁兒於死地。菁兒可是懷竹的親生女兒,她們養育了你十八年,你竟蓄意謀害恩人親生女兒的性命,若不是懷竹心善,朕早就把你斬首示眾了。如此陰狠的人,留著也是個禍害。來人,將此人給朕關入天牢,明日午時問斬。”女皇憤怒的說道。
“陛下,要不把人先關押了,君後誕下鳳女後再殺了她也不遲。”服侍女皇的宦官小聲說道。
“不用,如此陰狠的惡人,殺了才是積德行善。”女皇不容置喙的說道。
其實女皇大可以在君後生產後再殺人,她的態度之所以如此堅決還是因為趙明珠觸碰了女皇的逆鱗,說了女皇最厭惡的兩個字,還打算借此害人。
“菁兒,你說說,你打算到哪個部門任職?朕都同意,既是朕的獎賞也是朕的補償。”女皇見人被帶走後,笑著問道。
原本新科狀元、榜眼、探花按規定都是要入翰林院的,以前從沒有任意挑選部門一說,今日女皇算是開了個先例。
眾人都覺得女皇對瑞郡王可謂是隆恩天澤,看的她們心裡酸澀,她們的官職過些天才能出來,而且還得看上麵怎麼分派,但瑞郡王卻可以隨意挑選,她們怎麼能不羨慕啊。
女皇其實也有自己的思量,通過蘇蔓菁的策問,她看的出來,侄女是有才華、有抱負的人,雖不明白侄女為何還不到弱冠卻已通達事理、老成見到,但她重視蘇蔓菁的才華,而且有意培養蘇蔓菁的能力。
她表麵上看著硬朗,實際上卻一日不如一日,能撐多長時間也說不準,她得早日讓蘇蔓菁能獨當一麵,既是給太女、給雀羽國的江山準備的賢臣又是給弟弟日後的榮光留有的保障。
雖說翰林院是個穩步晉升的地方,但手上卻並無多少實際的權力,她並不屬意,她希望蘇蔓菁能明白她的意思,挑一個能有實權的部門鍛煉。
“謝陛下隆恩,微臣想入刑部。”蘇蔓菁思索了片刻,沉聲說道。
“可。刑部正缺個左侍郎,朕就任命你為刑部左侍郎,你跟著周懷,有不懂的就問她,朕空了還要考校你,若是沒有進步,朕是要狠狠罰你的。”女皇微微頜首,笑著說道。
“微臣遵旨,定不負陛下厚望。”蘇蔓菁微笑著說道,她也沒打算去翰林院任職,幸而女皇給了挑選的機會,她也能猜到女皇的幾分心思,她們打的主意算是殊途同歸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女皇此番是打算栽培瑞郡王了。
女皇嘉獎了新科進士們一番,又在月仙宮給新科進士和殿試的考官們擺了晚宴,讓宦官喚了皇太女和一眾皇女來陪宴,自己則回去休息了。
事情忙完後,已是月升九天,蘇蔓菁踏著星光出了宮門,但她不知道的是第二日除過女皇授職的聖旨,她還得了一份賜婚的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