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菁菁, 悅姨支持你。”李悅喜不自勝,也並未責怪小張的行為。
李悅給小張打了電話, 讓他準備了蘇蔓菁申報司法鑒定的材料, 又給錦市公安局的朋友打了個電話, 讓他給蘇蔓菁排了法醫明日一早就進行司法鑒定。
“菁菁,悅姨還有問題需要再問問你, 可以嗎?”李悅態度溫和的詢問道。
“可以,悅姨問吧。”蘇蔓菁微微頜首。
“他們打你的事情,菁菁以前有沒有找居委會的叔叔阿姨調解或是找派出所報案?”李悅得到蘇蔓菁的回答後就掏出了信息記錄本, 準備記錄案件有關的信息。
“找過一次,但孫文國說那是我和人打架打的,還說我是為了報複他們才謊稱被他們打的, 他們還找了和我發生過矛盾的同桌作證, 因此事情就不了了之了。他們打過我後,溫晴總是告訴我,孫文國打了我後自責不已, 因為沒有麵子見我才把我關在儲藏室裡, 還說因我媽媽去世,孫文國心理受創,性格才大變, 希望我能諒解孫文國的行為。我一直在心裡希冀他能同以前那般關愛我,因此他們雖常常打我,我還是原諒了他們, 但是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體諒並未讓孫文國恢複以往的性情。周一到周五,他們隻是讓我餓肚子、乾活、關禁閉,而周末的空閒時間,他們兩人就肆意的打罵我。”蘇蔓菁緩緩說道。
李悅怒火中燒,她沒料到孫文國竟狠毒到如此地步,而且菁菁口中的溫晴看著是在調解菁菁和孫文國的關係,實際上卻是讓菁菁不要告發他們,隻不過分寸拿捏的不錯,讓人挑不出錯,她就知道溫晴不簡單,還真讓她猜對了。
李悅強迫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她鎮定的問道,“他們打你的事情,還有其他人知道嗎?你的爺爺奶奶,他們知道嗎?”
蘇蔓菁點了點頭,平靜的說道,“他們知道,但是他們並沒有出言勸阻孫文國和溫柔,還罵我野種,說打死我都不為過。”
李悅震驚了,雖說菁菁的爺爺奶奶是孫文國的父母,但菁菁也是他們的親孫女,就算他們以前不喜雅雅,但也不能咒罵親孫女菁菁啊,她實在是費解,但還是把關鍵信息一一記了下來。
“菁菁和老師溝通過孫文國他們打你的事情嗎?平時有關係不錯的朋友嗎?”菁菁被孫文國他們打罵,肯定留有痕跡,難道就沒人懷疑嗎?李悅委婉的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沒有。”蘇蔓菁搖了搖頭,溫聲回答道。
記憶裡,自從媽媽去世後,她常常一個人陰沉沉的自怨自艾,上課時也總是打瞌睡,平時也需要乾完蘇雅安排的事情才能看書,因此她的成績下滑的厲害,漸漸的,她成了老師眼裡屢教不改的差生,她在班裡也成為了眾人排斥的對象,而且關係不錯的朋友也因自己的性格一個個的離開了,到最後,徹底被人漠視、嘲笑,她變得自卑、懦弱、孤僻,就算常常挨打,她也再沒同任何人說過孫文國和溫柔打罵自己的事情。
李悅原本還打算找人來陪菁菁說說話,但得到菁菁肯定的回答後,她也隻能擱置心裡的打算,準備先去詢問蘇蔓菁初中、高中的老師和朋友,搜集有利的證據。
“菁菁,我們以後把監護權要了回來,菁菁打算和誰生活?願不願意和小姨、姥姥去芬蘭?”李悅合上信息本,目光灼灼的望著蘇蔓菁,鄭重的詢問道。
蘇雅還有個妹妹蘇韻,小時候,她們兩姐妹的父母離婚後,蘇韻就隨蘇母去芬蘭生活了,而蘇雅則跟著蘇父在國內生活,四年前蘇雅去世,蘇韻和蘇母還回來過一次,辦完喪事後,她們就回芬蘭了,她也有四年沒聯係過蘇韻了,她詢問菁菁監護權的事,既是聽聽菁菁的打算又是看看菁菁是否真的決定要讓孫文國一家人失去監護權。
“小張說能把監護權落到居委會或者民政部門。”蘇蔓菁委婉的拒絕道。
她不想給小姨添麻煩,也不想有過多的牽絆和限製,若是能落到居委會或者民政局,她就能自己看顧自己,不用麻煩彆人,還沒有過多的限製,是她最理想的狀態。
“行是行,但是你還小,而且還未成年,有人看顧你,悅姨才能放心,法院也才能安心宣判,若是你不願意去芬蘭,也可以讓悅姨做你的監護人,但是還是得讓你小姨出個麵,讓你小姨把監護權讓給悅姨,否則法院有可能會駁回訟訴請求。”李悅微微頜首,以為蘇蔓菁不願意去芬蘭生活,但就算不願意去芬蘭,蘇韻還是得出麵,若是有親屬願意接受蘇蔓菁的監護權,既解決了蘇蔓菁以後的生活問題還保障了蘇蔓菁一係列權益,法院才能安心的判決,也能一次性斷了孫文國監護的權力。
“行,悅姨能給我買個手機嗎?我以後還你錢。”蘇蔓菁目光灼灼的問道,她需要給老師請個假,還需要查查相關資料,不能總讓彆人為自己的事忙來忙去,自己卻無動於衷,而且憑以前的一樁樁、一件件事就看的出來,孫文國和溫柔生性狡猾,都說打蛇打七寸,若是沒有一擊斃命的證據,她擔心孫文國和溫柔再度混肴視聽。
她打算先了解清楚關於監護權和未成年人保護的法律法規,再根據成功的案件裡運用過的證據來準備自己要用到的證據。
“悅姨送給你的,不需要你還。悅姨再給你買些書,一天可不能總是玩手機啊,實在無聊了就看看書,知道了嗎?。”李悅關切的說道。
蘇蔓菁點了點頭,又說道,“悅姨可以給我買有關未成年人保護和監護權的法律書籍嗎?”
“行倒是行,但是菁菁看得懂嗎?”李悅驚訝的問道。
蘇蔓菁肯定的點了點頭,眸子裡滿是希冀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