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堯和尹澈跟在那群士兵後麵進入到了一棟朱門大戶的宅子裡, 他們看見一個穿著鐵甲的魁梧士兵正抓著一個垂著腦袋的小童往出走,其他趕來的士兵沒有過多交談就自動的向那個抓著小童的鐵甲士兵圍攏,他們把那個士兵和他手裡的小童嚴密的守衛在中間。
“你放開我, 你放開我......”小童氣息奄奄的說道。
紀堯見狀就想救下那個小童,但被尹澈製止了。
紀堯神情不解的看向尹澈, 詢問尹澈阻止他救人的原由。
“魔域的任何情況,魔子都能清晰掌控,師父此時的能力也隻能做到保證我們不暴露, 如果再用法術和他們搶人,我們肯定會暴露,而且到時候救了人也失了先機。”
“你也不要擔心了, 我們找到崇蓮後, 師父就和崇蓮聯手破了魔子的魔域, 那小童能遇到我們是他的緣法, 師父不會見死不救的。”尹澈見紀堯眉頭緊蹙,溫聲解釋。
紀堯微微頜首, 他還是非常相信師父的,師父可不是見死不救的人, 是他剛才衝動了,“那我們跟上去?”
“嗯, 我們跟上去, 你就負責見機行事,在緊要關頭救下那個小童。城池的生機來自於人, 現在整座城池都死氣沉沉的, 城池裡百姓的情況不妙啊,我們就跟著他們過去,看看情況, 而且師父有預感,我們跟著他們就能找到魔子的巢穴和失蹤的崇蓮。”尹澈見紀堯的情緒穩定了,溫聲說道。
“嗯,師父。”
他們跟在傀儡士兵後麵,來到了中山國的帝王陵,隻見原本環繞著墓群的河流被鮮血注滿,流通的河道也被改成了不流通的死水河道,鮮血一圈一圈圍繞著墓群,看著詭譎又驚悚,空氣中滿是濃稠的血腥味,要不是閉了息,紀堯都可能被血氣熏暈過去,墓群背靠的青山也變的一片荒涼頹敗,四麵死寂,生機全失。
尹澈凝視著眼前濃稠的魔氣和被斬斷的人皇生機,歎息了一聲,“中山國的帝王墓群裡藏著中山國的龍脈,但現在中山國龍脈生機湮滅,而且魔子還盜用了人道賜予人皇龍脈的恩澤,把中山國都城變成了魔域,時間一長,不止是中山國都城,中山國全境甚至是青雲大陸都要被煉化成魔域了。”
“你也看到了,我們一路過來,臨著中山國都城的城池幾乎生機全失,百姓也全都失蹤了,我連個魂魄都搜不到,想來,他們都被捉到了此地,被魔子煉了魂。”尹澈又微微歎息了一聲,眼前的一幕幕和失蹤的百姓讓他不禁想到了噬魂的血池煉魂。
“是血池煉魂嗎?”
“嗯。”尹澈微微頜首。
陵墓入口,守衛森嚴,幸而兩人都隱匿了氣息,沒讓守門的魔探查到他們行蹤,他們跟在那隊傀儡士兵後麵混進入了陵墓內。
隻見那些傀儡士兵停在了一個祭壇前,他們把手中的小童恭謹的交給了祭壇上的魔巫師,魔巫師把早已暈過去的小童平放在了一張玉床上,而後跪坐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詞。
“師父,守門的魔和祭壇上的魔和我們曾經遇到的魔都不相同,而且他們的能力看著也不俗,他們是不是師父說的大魔?”紀堯記得師父說過,青雲大陸的魔有五個等級,祖魔、天魔、大魔、血魔、真魔,他以前遇到的多是真魔和少量的血魔,剛才那兩個守門的魔和眼前祭壇上的魔讓他感受到了微微的壓迫感,明顯不是以前遇到的魔能比的,他懷疑他們是大魔。
“不錯,他們都是大魔。”尹澈說道。
“那些古怪的士兵呢?我看的出來,他們不是魔,但也不是正常人。”
“那些士兵是他們用活人煉的傀儡屍。傀儡屍不完全是屍,他還有活人的一魂一魄,但也不是正常人了,他們沒有自己的思維,隻遵從於祭煉他們的人,而且一旦祭煉他們的人死了,他們也必死無疑。煉化傀儡屍是非常陰邪殘忍的術法,原是上古邪巫控製敵人的手段,但後來邪巫和魔頭噬魂勾結,噬魂就掌握了邪巫的手段,還造出了血池煉魂的陰邪之術。”尹澈指了指玉台下的血池說道,“你看那個血池,他們煉魂的陣法就在血池裡。”
“我們要毀了它嗎?”
“要,不過你得先盯著祭壇上的魔巫,稍後先救人後毀陣。師父感受到崇蓮的氣息了,我先去找崇蓮,我回來前你乖乖待著。”尹澈說道。
“知道了,師父。”紀堯知道自己的能力,他明白自己雖也是化神境,但還是比不上師父術法精湛、功力醇厚,師父說過要慎重,他肯定會小心謹慎行事的。
“師父,你快去快回。”紀堯掃了一眼祭壇上碎碎念的魔巫,囑咐道。
“放心,師父速戰速決。”尹澈微微一笑。
尹澈用上法術,循著崇蓮的氣息找了過去,尹澈從紀堯麵前消失那一瞬,紀堯看見魔巫的眼神銳利的掃過來,直直的盯著他。
看著魔巫死死盯著自己時露出的陰鶩邪惡神情,紀堯的眼皮不禁跳了跳,如果不是有師父的術法讓自己隱匿氣息和周圍空氣融為一體,他都要懷疑他被魔巫找到了。
雖說心裡明白魔巫沒找到自己,隻是生出了懷疑,但他還是打算在魔巫不盯著自己的時候就換個地兒,魔的性子狡詐,說不定過會兒拿著法器攻擊向他攻擊,他能和空氣融為一體,卻不是真的空氣,如果他被法器攻擊了,他還是會流血的,那就暴露了。
少頃,守門的兩個大魔也進來了,他們態度恭謹的向祭壇上的魔巫行了一禮,“巫師大人喚屬下來,所為何事?”
魔巫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伸出自己鷹爪一樣乾瘦的手,直直的指向紀堯,聲音嘶啞道:“你們去那看看,是不是有人混了進來。”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