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琸走近了看箱子裡裝的米麵油鹽, 他仔細地翻了翻,見箱子裡的十二袋米,一袋就有三十斤, 四袋精麵, 一袋也有四十斤,兩大袋鹽,一個鹽袋子裡裝了二十小袋食鹽, 還有八大桶八千克裝的精品食用油,他看了它們的品牌,還都是質量上乘的,而非旱災嚴重後, 商店超市售賣的那種質量一般的米麵油鹽。
他有些不解地問道:“菁菁,你是怎麼想到要攢糧食的?”他們都看得出來,那些米麵油鹽是旱災嚴重前積攢的,而不是後期積攢的。
蘇蔓菁說:“旱災嚴重前, 我得到了一筆錢,我原本想租一間小門麵,做糧油小買賣,但我剛買來東西, 旱災就日漸嚴重了, 我就把糧油都積攢下來了。”
蘇蔓菁的解釋,景琸感到不太合理, 一個前程遠大的研究員怎麼會想著去做糧油小生意, 而且退一步來說,要做糧油小生意,就眼前的糧油也根本不夠,但他又不是非要一個正當的理由來解釋倉庫裡的糧油, 知道妹妹沒事後,他也就安心了,幸而倉庫裡的糧油不多,其他人也注意不到其中的問題。
買的東西陸陸續續到貨後,蘇蔓菁整日都在忙著整理,她把所有東西都規整放入空間裡後,旱災情況就日漸不可控了。
她所料不錯,旱災嚴重後,之前那些送貨員有回來找過那批糧食,但他們見倉庫已經空了,一個個又都失望而歸了,還有人不間斷的來探查了兩三次,不過他們見倉庫連門都沒鎖,而且裡麵一顆糧食也沒有,就再沒來過。
倉庫此前一直沒關,而且還讓人翻找的非常淩亂,倉庫的鎖還是蘇蔓菁前段時間來整理倉庫時掛上的。
她前段時間在思索和趙家人合夥的事,她當時就想著,如果要合夥,她會拿出一批糧食來做他們三人的口糧,因此就來整理了倉庫,讓自己拿出的糧油合理化,現在不和趙家人合夥,但要隨景家人去江省,她想出的由頭一樣可用。
看著他們把糧食裝上車運走,景琸就送蘇蔓菁回小公寓了。
停完車,景琸就和蘇蔓菁往樓上走,蘇蔓菁的小公寓在四樓,可是他們剛走到樓下,一些密密麻麻的東西就從樓上砸了下來,蘇蔓菁眼疾手快,一下就抓住了砸向自己麵門的東西,雖說蘇蔓菁在有東西砸下來的那一瞬間就提醒了其他人,但許多人還是躲閃不過被砸重了。
“妹妹,你沒事吧?”景琸在回過神後,趕忙脫了衣服遮擋在蘇蔓菁頭上,固執的把蘇蔓菁護在自己懷裡。
“你放手,我沒事,”蘇蔓菁嘴抽了抽,她看了一眼景琸,隻見景琸的麵頰和兩鬢都被劃出了血痕,有事的是他吧,她想了想也就不再掙紮著要從景琸懷裡出來了,隻是說道:“是你有事,我們先去樓道吧。”
“嗯,走。”
到了樓道裡,借著光源,景琸和他帶的屬下看清楚了砸他們的東西,看著他們手裡捏著的削尖了的骨頭和一地的骨頭碎屑,他們不禁心驚,他們到樓道裡時,上麵的人就停止了向下砸東西,上麵那夥人明顯是衝著他們來的。
張哥見上麵沒砸東西下來了,就跑到那片滿是骨頭碎屑的空地上瞧了瞧,他回來後,語氣森森地說道:“小老板,我看了,地上都是人的骨頭,他娘的,不知道的還當是碰到了食人魔。”他在那塊空地上還看到了一個被啃食過的人頭骨,上麵沾著熱氣兒,連著些許皮肉,他剛剛就是被那個頭骨砸中的,他的頭現在還有些暈乎乎的,真他娘的惡心。
說罷,張哥就忍不住扶牆吐了起來,他可能是想到某些不言而喻的畫麵被惡心到了,也可能是真被砸出了腦震蕩。
聽完張哥的話後,那些手裡還抓著骨頭的人趕忙把手中的東西丟了出去。
蘇蔓菁剛剛就看清楚了砸下來的東西,但是由於有以前的記憶在,她倒是沒那麼大的感觸和不適,她曾經待過的屍山血海可比麵前的人骨可怕多了。
“菁菁,你不要怕,你看地上的骨頭都是灰褐色的,肯定入土時間非常長了,大概是有人從土地裡把它們挖出來嚇唬人的。”景琸瞪了一眼望過來的張哥,溫聲安慰道。
張哥:“……”
他還從未見過小老板睜著眼睛說瞎話,憑良心說,他一個曾經在死人堆裡摸爬滾打的人怎麼會怕人骨頭,他隻不過是被自己推測出的事情惡心到了,還有小老板那溫柔的語氣,讓他也情不自禁的抖了抖,他可從未聽小老板那麼和誰說過話,但他不笨,知曉小老板的本意是不想讓他妹妹害怕,罷了罷了,他就讓小老板敗壞一次自己的聲譽吧,小姑娘長的溫溫淳淳、玉軟花柔,知道了真相肯定會害怕的睡不著,他就當做善事了。
如果隻是一般的人骨,張哥不可能會吐,景琸聰明,一下就想明白了,不過為了不讓蘇蔓菁害怕,他隻說那是從土裡挖出來的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