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怕父親景珣,景琛更怕自己的哥哥景琸,他以前犯錯了,景珣想罰他時,隻要他和楚晞撒撒嬌,楚晞就會替他說情,楚晞一說情,景珣大概率都會減輕懲罰,但他要是不小心犯到景琸手上了,誰來說情也沒用,近幾年他聰明了,不在景琸麵前去討嫌了,但曾經貓嫌狗厭的年歲不少,景珣工作忙,景琸就一直替父親景珣管束著他,那些被景琸管束、懲罰的記憶,他一直深深記得,現在看到景琸,他本能的就怕,想到今天還惹了大魔王生氣,他就更不想讓他們進來了。
停頓了一會兒,他小聲說道:“……我知道錯了,哥。那你們說吧,不過你們就在門口說,我聽著呢,我,我衣服都脫了,你們還是不要進來了。”
“你心裡清楚我們要說什麼,過來開門,我們進去說。”景琸堅持道。
景琛聲音又弱了幾度,他小聲說道:“不必了吧,就在門口說吧,何況我也沒錯啊,還不準我表達自己意見嗎?”
景珣見兒子冥頑不靈,也就不廢話了,他在景琛驚恐的眼神中從兜裡掏出來了一串鑰匙。
景琛傻眼了,他明明已經從櫃子裡把自己臥室的所有鑰匙都拿走了,怎麼,怎麼又出現了一把。
景琛堵著門不讓兩人進,但他一個人怎麼比得過兩個人。
隨著開門又關門,不一會室內就響起了鬼哭狼嚎的聲音,幸而山莊裡的屋子都是隔音的,倒是不用擔心打擾其他人安睡。
第二天一早,眾人正在吃飯,有傭人疾步趕來和景珣悄聲彙報,聽完傭人的彙報,景珣笑著說道:“有朋友找我,你們先吃,我去去就回。”
“我也去吧,父親。”景琸看了一眼傭人的神情就知道不是父親的朋友那麼簡單,而且哪有朋友一大早找來,他想了想,就猜到了來人是誰。
“不用,我自己去,你陪著你王叔、李姨和菁菁吃飯。”景珣瞪了一眼想搞事的小兒子,又囑咐景琸道。
景琸隨著景珣的視線望去,就看到了小心翼翼又滿眼期待的蠢弟弟,那表情一看就憋著壞,他說道:“行,父親。”說罷,他目光微凜地看了一眼景琛。
見狀,景琛趕忙低眉順眼,眼神不再亂瞟,他把頭都快埋到了碗裡。
昨晚上景珣和景琸去景琛的臥室後,也是本著先口頭教育景琛知事的心思,雖說景琛的行徑在他們心裡是真的該打,但他們想到女兒、妹妹剛回來,現在打了景琛會讓兩人的矛盾愈來愈嚴重就忍住了下手揍人的心思,可是他們費儘口舌,景琛依舊冥頑不靈,還說起了蘇蔓菁的壞話,他們看是真的教育不通了才下手揍了景琛一頓,打的是景琛肉厚的屁股,他們也就不怕把自己的兒子,自己的弟弟打壞了,直到揍的景琛服服帖帖,兩人才放過景琛。
今天景琛早早的就起來了,他原本是想帶著楚妘一塊走的,他去敲楚妘臥室的門,可一直沒人回他,還讓早起商量事情的景珣和景琸碰個正著,景珣說了楚妘已經回去後,景琛當即就炸了,說什麼他們不善待楚妘,還說什麼鳩占鵲巢,景琸聽的生氣,就又揍了景琛一頓。
儘管人們常說不能用棍棒來教育不懂事的半大少年,得用溫言軟語來感化他們,但那種蠢乎乎又不自知還愛搞事強出頭的少年還是得用棍棒教育才能讓他們暫時服服帖帖不搞事,畢竟他們的固執己見和牛氣衝衝可不是用溫言軟語就能輕輕鬆鬆感化的。
此時忍著痛坐在凳子上吃飯的景琛就是個鮮活的例子,他比昨日禮貌了不少,乖了不少,看人的眼神也不再是昨日那般看垃圾一樣的鄙夷和高高在上,而且還知道喊人了,景琛的變化讓李教授和王教授都驚訝了,不過蘇蔓菁卻是知道的,景琛的變化大概是被逼的,她早上可沒錯過景琸打景琛那一幕,瞧瞧那不經意間露出的不情不願的小眼神,一看就知道是不服氣,但不管服不服氣,蘇蔓菁都不在意,隻要景琛不來惹事就行。
楚晞一直悶悶不樂,神情也懨懨的,她見景珣急著出去了,不解地問道:“是誰來了啊?請進來就行了啊,吳姨,你去看看是誰,讓先生把人帶到屋裡說,一大早的,肯定還沒吃飯,把碗筷都添上。”
景琸微微蹙了蹙眉,阻止道:“先不要去,是來找父親借東西的,父親說讓我們不要插手。”
“啊?”楚晞驚訝了一瞬,現在還有來借東西的嗎?不過也隻是一瞬就回過了神,她又神情懨懨地說道:“那行,吳姨,不用去了,你去忙吧。”
“是太太。”吳姨笑著說道。
蘇蔓菁一直在聽門口的人說話,她知道來的不是找景珣借東西的人,而是楚晞的妹妹、哥哥、嫂子、侄子和侄女楚妘,他們想進來但被保鏢攔住了,現在正在和景珣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