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剛從蘇蔓菁他們跟前經過時, 還特地瞥了三人兩眼。
雖說蘇蔓菁和張恒穿著普普通通的休閒服,但兩人麵色紅潤,衣著乾淨整潔, 舉手投足間都是從容不迫的氣質,可不就惹人眼嘛。
見他們手上還抱著一些從市麵上買來的耐旱糧種苗, 想到市麵上那些耐旱植株苗沒什麼用還貴,那人不禁搖了搖頭。
不過在眼下大都麵臨忍饑挨餓的嚴峻情況卻還能出的起錢買沒用東西的人定是非富即貴的,那人在心裡想著, 瞧著三人古怪的組合,他也沒多去在意, 畢竟也有一些權貴的小姐公子會湊熱鬨往黑市跑。
他暗自在心裡笑話蘇蔓菁和張恒的傻, 那麼大搖大擺的跑來黑市閒逛, 生怕其他人不知道他們有錢有糧, 也不知道帶個保鏢,過會兒肯定會被人搶的, 不過他可不會去管閒事, 嗬嗬。
那人的想法蘇蔓菁他們可不知道,他們不緊不慢的跟在那人後麵來到一個黑漆漆的巷子裡。
雖說主乾道有明明滅滅的火光替夜晚出行的人帶來光亮, 但一些比較偏僻的小道、巷子卻依舊是黑漆漆的,黑漆漆的環境裡, 張恒隻能循著聲音跟著那人, 而蘇蔓菁卻是可以清晰地看見那人的蹤跡和行徑。
她瞧著那人和一個賊眉鼠眼的拿著手電筒的精瘦中年男人接頭, 又瞧著他們在昏暗的光線中交換東西, 見那人換了東西就心滿意足地走了,他們又小心翼翼地跟著那個賊眉鼠眼的中年男人走了一段路,見是時候了,蘇蔓菁輕輕點了點張恒的手臂, 張恒快速上去截住了那個男人。
“你們乾什麼?”自己的背簍被人扯住了,那個中年男人驚出了汗,他快速回頭,把手電筒懟到張恒麵前,尖銳的目光刺向張恒,惡狠狠地問道。
“不乾什麼啊,我們找你買東西,脾氣那麼大乾什麼。”張恒輕笑了一聲,把懟到自己麵前的手電筒推了推,不急不徐地說道。
徐丙蹙了蹙眉,用手電筒照了照張恒背後,就看見抱著一堆植株苗的蘇蔓菁牽著白茵緩緩走近。
“買什麼買,沒有,快滾。”說罷,徐丙就想強硬的從張恒手中掙脫,麵前的三個人一看就不像是能活過今晚的,他可沒時間來和他們浪費。
不過徐丙怎麼也掙脫不了,他也是練家子,見狀就知道麵前的男人不簡單了,他索性把背簍丟了,回過頭重審視麵前的男人,但腳下也做著跑路的姿勢。
盯著張恒瞧了一會兒,他就露出諂媚的表情,態度謙卑地說道:“小哥,剛剛對不住了,是我眼拙,沒看出來,我向您賠個不是,我也就是個普普通通討生活的,上有老下有小,希望您能原諒我的口出不遜。您和小姐們是要買什麼?您也看到了,我背簍都空了,真沒什麼可賣的了,要不您說說您的需求,我看能不能替您淘到。”麵前的男人一直噙著淡淡的笑意,但莫名的讓他感到危險,就像是被一頭猛獸盯住了,確定自己不是張恒的對手後,徐丙果斷的認慫了。
“好說,誰不是個討生活的呢?不瞞你說,我們也是一路跟過來的,我們就買你和之前那個人買賣交換的東西,你要是願意呢,我們就按行市來,我們要的量和品類都不少,想換什麼東西你就說,你不願意呢我們就再說。”張恒笑道。
“你們剛剛看見什麼了?”徐丙神情疑惑不解,裝糊塗道,“我剛剛就是賣了些往年的糧食,哎,娃娃病了,沒法子啊,世道亂,生難活難想生活下來簡直是難上難啊。”
“如果不知道你賣的是什麼,我們怎麼會找你,”張恒笑著指了指蘇蔓菁和白茵手裡的植株苗,一針見血道 ,“看吧,我們不差錢也不差糧,就是想買你從農科院得來的糧種。”
徐丙驚了一瞬,剛想否認就聽張恒繼續說道:“我耐心有限,你也不要再胡說八道了,我瞧著你也不是個能做主的人,打電話和你主子商量商量,我們是誠心來做買賣的人,俗話說先禮後兵,禮我們可是做足了,至於兵不兵就要看你們表現。”
說罷,張恒就在徐丙震驚的眼神中把那會兒從徐丙兜裡摸出來的手機還給了他,“喏,打吧。”
半個小時後,蘇蔓菁一行人和徐丙約定好拿糧種的時間、地點就慢悠悠的走出了巷子,正好正麵撞上了拿著手電筒找他們三人找的焦頭爛額的一霸小弟們。
一個小弟見著他們後,欣喜地嚎了一嗓子,“大哥,那三隻肥羊出來了。”
肥羊?說得好,就看看究竟誰是羊誰是獵人了,張恒挑了挑,愉悅的在心裡想著。
“你們要乾什麼?”白茵躲在蘇蔓菁背後,大聲道。
蘇蔓菁揉了揉自己耳朵,看了白茵一眼,白茵心領神會,滿含歉意地說道:“啊,我會小聲些,漂亮姐姐。”
“乾什麼?小丫頭,你想哥哥乾些什麼啊?”一個小混混吹了聲口哨,流裡流氣道。
白茵麵頰通紅,想罵人但又忍住了,她狐假虎威道:“你們不要胡說,我們小姐可是韓政委的表妹,你們再胡說八道,我們政委可是會找你們麻煩的。”
“韓政委,嗬嗬,你個小丫頭還認識韓政委呢?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滿麵橫肉的小頭目循著聲音過來就聽見白茵的話,嘲笑道。
他用手電筒照了照張恒,又照了照蘇蔓菁和白茵,見到漂亮的蘇蔓菁和白茵後,他眼睛都亮了,那淫.邪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蘇蔓菁,心裡評估著把蘇蔓菁獻給一霸後,他能得到的恩賞有多少。
他快步走向蘇蔓菁,想走近仔細瞧瞧,但張恒攔在蘇蔓菁麵前就是不讓他靠近。
“你乾什麼,快滾,否則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不管你們是什麼人,犯到我們霸爺手上,你們想活命就得乖乖聽話。”小頭目威脅道。
“嗬嗬。”張恒皮笑肉不笑,自從他出師後,還沒人敢在他麵前自稱什麼什麼爺的,雖說沒見過那個什麼一霸,但他已經在心裡替他記上一筆了。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小頭目見狀惡狠狠地威脅道,隨即就想伸手推礙事的張恒,但不管小頭目怎麼用勁張恒都紋絲不動。
“你,”小頭目退後一步,對著自己小弟說道:“還看什麼看,還要讓我說嗎?都給我上,拿下他們獻給霸爺。”看出張恒是個硬茬子後,他就後悔今天大意了,出門沒帶木倉,如果他帶木倉了,他一木倉就崩了那個小子,看他還怎麼狂,不過他也不怕他,他帶的人多,車輪戰怎麼也能把那小子拿下,過會兒就讓他跪著喊爺爺,小頭目陰惻惻的在心裡琢磨著。
原本那小頭目是想看自己的小弟們打的張恒滿地找牙,再嚇的蘇蔓菁梨花帶雨的向自己告饒求自己庇護,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他設想的車輪戰根本就沒機會上場,他的小弟們剛一對上張恒就倒了一大片,眼見合自己心意的小弟要偷襲成功,可那個看著柔弱的精致美人卻橫插一腳就那麼把人踹飛了,踹飛了?
小頭目怒目圓瞪,驚恐地看著在地上痛地打滾的小弟們,心虛地咽了咽口水,他能在霸哥麵前混個小頭目當也是有一些本事的,否則不僅霸哥不會鳥他,其他人也不會聽他的話,看著地上頭破血流,痛的麵頰蒼白的小弟,他內心的恐懼不禁瘋狂滋生。
他剛剛甚至沒看清張恒是怎麼出手的,他的小弟們就紮堆的倒下了,他清楚的知道張恒能完虐他,但他不能怕,也不能退縮,他一旦退了明天就會有人去霸哥麵前告狀說他貪生怕死,那麼霸哥不僅不會聽他解釋還會要他命,橫豎都是個死,他想搏一把。
“兄弟們,快起來,他們敢挑釁霸哥的權威,我們就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宰了那個男的,搶了他們的物資,那兩個小娘們,一個獻給霸哥討賞,一個就讓兄弟們快活。”小頭目急紅了眼,惡狠狠地瞪著張恒,慫恿著在地上哀嚎的小弟們繼續替自己賣命。
聽見小頭目的話,小弟們陸陸續續地爬起來了,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敢第一個出手,待所有人都起來了,他們再次群攻向張恒,小頭目也借機用匕首刺向張恒的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