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元,你來了。”
班房裡麵,擠了十多個人,一個精瘦的捕快和蘇元打了個招呼。
蘇元記得此人,名叫劉超,和原主關係還算親近。
其餘之人,皆是麵色複雜,看向蘇元的眼神,有驚訝,有質疑,也有憐憫。
劉超拉了拉蘇元,將蘇元拉出班房,立刻忍不住問道:“張紅貴真是你殺的?”
蘇元點點頭,事情已經傳開了,這件事瞞不住,他也沒有想瞞。
劉超的驚訝之色更重,他重重拍了拍蘇元的肩膀。
“張紅貴不知道多少人想拿,沒想到卻栽在你手上了,你可得小心了,那張紅貴乃是柴幫執事,等捕頭來了,看看捕頭怎麼說。”
“昨天我就和頭兒說過,他說我要是有能力,隨便殺。”蘇元聳聳肩。
至於所謂的柴幫,蘇元今天來點卯,正好想看看關於柴幫的卷宗,要是罪不可赦,便下手收取功德。
劉超麵上有些狐疑。
顯然不相信陳海有這麼大魄力。
打算等陳海來了再問問,可坐等右等卻都等不來。
眾人都無聊的吹起了牛皮,劉超也泡了一壺茶,拉上蘇元,和幾個走得近的捕快聊起了翠香樓的事情。
“頭兒還沒來,不能是柴幫得到消息,給頭兒叉走了吧。”
“不能吧,要叉也是叉元子,頭兒好歹也是開脈境高手,又是八大捕頭之一。”
“那可不一定,咱們無憂城捕頭換了幾茬了,無憂城各大勢力可一直經久不衰。”
蘇元盤腿坐在一旁,默默放下了手中的瓜子。
陳海家裡也沒有媳婦兒,一般不會遲到,說不定還真給劉超幾個人說中了。
他問了一嘴柴幫的位置,又磕了一把瓜子,不聲不響退出人群。
……
城南七裡鋪,一座七進的宅院中。
陳海被大字型的綁在一塊三米見方的木板上,他的四周被固定著一圈手臂粗細的木頭。
在他前麵十米處,柴幫幫主柴剛正磨著斧頭,呲呲的聲音傳進陳海耳膜,讓他牙關直打顫。
“蘇元這個小王八蛋,他是真的沒有騙人啊。”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蘇元竟然真的殺了張紅貴,早知如此的話,他提前避避風頭也行啊。
“兄弟們,我們柴幫不能忘本,尤其是這劈柴的手藝,需要經常練習,今天正好來了人樁,就給你們露一手!”
柴剛一口酒噴在閃著寒光的斧刃上。
他身材頗為瘦弱,一身書生打扮,此刻一撩長袍站起身來。
“這劈柴是有極大的技巧,肩帶肘,肘帶腕,發力迅速,出其不意!”
唰!
斧頭忽然飛出,將陳海頭頂的木樁劈開,其後的木柄,正好壓在陳海的天靈蓋上。
“剛兄,張紅貴真不是我殺的,能不能放我一馬?”陳海小聲說道。
“那叫聲爺爺來聽聽?”…。。
柴剛上前拍拍陳海的臉,順手薅了一把陳海的絡腮胡須,連根拔起,帶著點點血珠。
陳海疼的呲牙咧嘴,又不敢發作。
深深吸了一口氣,陳海當下甕聲開口:“爺爺!”
柴剛一愣。
隨即翻手一耳光抽在了陳海的臉上。
你好歹也是八大捕頭之一,話沒說兩句,就把尊嚴丟了?
“柴某人最討厭沒有骨氣之人!!”
他似乎覺得不解氣,又瘋狂薅起陳海的絡腮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