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捕快也是七班人手，叫黃傑。
對於蘇元不問緣由將黃傑嗬斥離開，陳海心中感動不已。
蘇元望著黃傑離去的背影，因果瞳術並沒有看到有用的信息，當下因果隻是提示黃傑受人指使，將他引去煙雨閣。
用屁股想，這一趟也不是什麼好事。
再看陳海的反應，明顯知道一些情況，這才一改往日的平和，對自己人動了真火。
“頭兒，不打算說說？”蘇元挑眉。
陳海道：“我說了，你能乖乖聽我話。”
“那倒是不能。”
陳海歎了一口氣，這一趟，蘇元要是不去，還真就不是他認識的蘇元了。
既然如此，提前讓蘇元有個心裡準備也是好的。
“從哪裡說起呢，你不是納悶為什麼城東的流民乞兒比較少嗎。”
蘇元‘嗯’了一聲。
乞兒大多都是城內百姓家中巨變，或者將家中女童趕出，而流民絕大部分都是城外百姓。
城外危機重重，他們積攢半輩子積蓄，繳納高昂的入城費，想要在內城換一個平安，但內城的一切，卻是讓他們絕望。
辛辛苦苦在山上砍的柴，二十個銅板一旦賣出，在城內購買回來，卻要五百個銅板。
這隻是其中一個縮影，各行各業，莫不如此！
久而久之，便淪落為流民。
之前蘇元還聽說過有流民聚眾衝衙的事情發生，為的就是求縣令大人給條活路。
“他們並不是變少了，而是進了煙雨閣。”
陳海表情木訥，像是一個失去活力的老翁。
“縣令大人心善啊，見不得人間疾苦，便送他們去死，他們死光了，流民自然消失。”
“城外的百姓供養著城內百姓，城內百姓又供養著高世秋。”
“你若前去，將麵臨三個選擇，向那些流民乞兒揮起屠刀，徹底成為縣令高世秋的心腹，或者視而不見，不選擇同流合汙，卻也受儘心中煎熬，成為邊緣人物，就像我這樣。”
陳海之前明顯也去過煙雨閣。
他選擇了明哲保身。
不能說錯，但也談不上對。
這是一個最普通人所能做出最力所能及的選擇。
“最後一個可能，便是向煙雨閣揮起屠刀。”蘇元說道。
陳海點點頭。
“這個選擇不是沒有人做過，他們殺出煙雨閣，將煙雨閣罪行呈上公堂，受到縣令褒獎，第二天便令他們出城斬妖，為城外的十三鄉鎮百姓撐起一片天。”
“他們至今沒有一人能回來，不知是葬在了妖魔嘴裡，還是遠離了無憂城這片陰暗之地。”
毫無疑問，蘇元會選擇最後一種。
這也是陳海不想讓蘇元前去的原因。
“老板。給我立刻做二十斤大餅。”陳海高聲說道。
“你要吃餅，也用不了二十斤啊。”蘇元驚訝道。
陳海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這他娘的是用來跑路的，憑你大成的歸元刀殺出來不難，但真要是斬妖就貽笑大方了，那掌兵校尉部下，各個身披甲胄，持長槍，弓弩，結方陣，都無法掃平妖魔，做到龜守內城便已經是極限，咱們兩個塞牙縫都不夠！”
蘇元有些咋舌。
忽然想到什麼，當下開口問道：“化形的妖魔多不多，都像前幾天通緝令上的那個一樣？”
陳海都氣笑了。
“完全化形的妖魔，各個本領高強，就算掌兵校尉親自出麵，也得跳個戰甲舞，變著法兒的求條狗命，你最好祈禱這輩子彆碰見。”
蘇元聽得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