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的士子,能做出詩詞就是人才了。
尤其是南慶,詩詞根本就沒有發展到這麼變態的程度。
但是戰豆豆是北齊皇帝,一定是集中了麾下所有才子,才搗鼓出這麼一道題目。
莊墨韓反複咀嚼了一遍,不禁露出一抹苦笑。
階下的士子們,能出多難的題目,最會刁難人的,是這位陛下啊。
階下的士子們交頭接耳了好一番,終於都搞明白了意思。
所有人都在想,如果能在李長安之前解出來,一定能揚名立萬了。
但是幾乎所有人都發現,這題太難了!
“陛下詠春,是想讓本王吟夏,歎秋,還是誦冬呢?”
聽到李長安的話,戰豆豆微微一笑,她知道這個謎麵難不住李長安。
但是她到現在也不相信,李長安能接上另一首同樣的詩詞。
“今日上巳,夏日不遠,永王就接著吟夏吧。”
眾人一個個都在發愣,小皇帝詠春,你夏、秋、冬但凡能做出一首,就趕緊解了這題,還問什麼。
難不成你的意思,是你夏、秋、冬都能解不成!
李長安似乎都沒怎麼想,就吟出了一首詩。
“香蓮碧水動風涼,水動風涼日月長。長月日涼風動水,涼風動水碧蓮香。”
此句一出,滿堂皆寂!
前排的一百名士子,後排的四百名旁聽士子,都陷入了沉思。
戰豆豆低聲念叨了一遍,“香蓮碧水動風涼日月長。”
每念一個字,目中就多一份驚訝,多一分不可思議,多一分無法置信!
這怎麼可能!竟然接上了!
她找的都是成名多年的大才子,好不容易湊出來的這一題,他們自己都接不上的。
但是李長安這麼容易就接上了!
莊墨韓琢磨了一會兒,卻是忍不住笑出了聲,“題出的好,解的更好!”
“長安老弟,老朽真是服了你了!”
這個時候,階下的十餘個南慶的士子,忍不住喝彩聲連連!
“好!接的好啊!”
“不愧是詩聖,簡直是天人般的才思啊!”
“不愧是永王殿下!”
戰豆豆怔怔的看著李長安,任憑海棠咳乾了嗓子,也是目不轉睛。…。。
直到李長安轉頭看了她一眼,戰豆豆才臉色微紅的轉過臉去。
“李長安解開了朕的題目,朕心悅誠服。”
小皇帝帶頭,大殿中響起了一陣陣掌聲,經久不息!
範閒在心裡嘀咕道,這句我是沒背過,太變態了。
戰豆豆的題解開了,輪到了下一個士子。
這位北齊士子頓時有些結巴了,他再怎麼刁鑽,又哪裡能和小皇帝相比。
“永王殿下曾經詠雪不見雪,隻見梅,不知道能否反其道而行之,詠梅不見梅呢?”
李長安隨口說道,“萬嶺千山攜白首,天賜胭脂輕抹腮。遙問蘭竹春何在,玉骨冰肌暗香來。”
眾人還在回味,李長安卻接著說道,“詩品不來
的話,再送你一首詞如何?”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
這首名篇一出,傲雪寒梅宛如就在眼前,凜凜傲骨令人望而生畏!
戰豆豆隻覺心中猛跳,這首詞不再是之前的溫溫婉婉了,“老師!這首詞,有風骨!”
莊墨韓目光神遊,心思仿佛從暮春飄到了寒冬!
“有風骨!有傲骨啊!”
大殿眾人還在品味名篇的時候,李長安的聲音突兀的發了出來。
“下一個。”
下一個士子也沒想著為難,因為再難難不過戰豆豆的題目。
他拎起酒樽對著李長安一飲而儘,“請永王殿下以金樽為題!”
李長安和他對飲一杯,然後讚歎一聲,“好題目!”
“君不見,長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人生得意須儘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儘還複來!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豪邁灑脫,超然世外,千萬年以降,誰能如李太白!
一句長河之水天上來,讓人仿佛看到滔天濁浪滾滾而下!
一句千金散儘還複來,讓殿中士子胸中熱血鼓蕩,豪氣叢生!
核戰抹不平人情世故,又如何能抹的去華夏詩詞深入骨髓的浪漫和激情!
下一個士子手指窗外,馬上接口道,“明月!”
李長安繼續抄詩仙的絕句,這回抄詩,他沒有任何顧忌!
“這個題目太簡單,送你三首詩仙絕句!”
“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覽明月。”
莊墨韓的身後,三個弟子奮筆疾書,生怕錯過了細節。
戰豆豆已經完全沉浸在詩詞的海洋中,剛被一句絕句震撼,接著又被下一首名篇打懵。
大殿中的士子們,一個個目瞪口呆,心思急轉,試圖跟上李長安的思維。…。。
整個大殿中,隻有範閒和海棠朵朵腦子負擔最輕。
郭少已經反應不過來,再度醉過去了。
範閒單手托著下巴,心中感慨萬千。
殺瘋了!這是殺瘋了啊!
這要是給他自己,不喝多了哪敢這麼背詩!
海棠朵朵看著眾人呆滯,偷吃著小皇帝眼前的瓜子。
“詩詞可能很好吧,至少聽著上口,帶勁兒!”
突然間,李長安一句擲地有聲的話,嚇得海棠手中瓜子都掉在了地上。
“還有誰!”
這一聲,震得大殿嗡嗡作響!
這個時候,一個北齊士子眼珠飛轉,蹦出一個詞,“征戰!”
眼看李長安詩詞豪情大發,這位士子就有了其他心思。
如果讓李長安寫兵戈征戰的詩詞,然後再傳回南慶,一定很有意思。
現在連北齊都知道,李長安的聲望地位,已經超過太子。
擅自吟誦兵戈征戰之事,一定會觸犯慶帝忌諱吧。
莊墨韓都連忙提醒道,“永王,慎言,慎言啊!”
戰豆豆自飲自酌,已經有些醉意了,她打斷莊墨韓道,“老師,無妨!”
“慶帝要是猜忌永王,朕一定將他留在大齊!”
李長安看著那位眼神躲閃的北齊士子,冷冷的說道,“其心可誅!”
但是他緊接著坦然一笑,“然,本王不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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