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洪四庠飄然出現,“陛下,老奴來了。”
慶帝說道,“派十位內廷好手,亮明身份隨身保護範閒!”
洪四庠領命而去,半個時辰後陳萍萍也來到了禦前。
“老東西,範建有沒有為難你?”
陳萍萍憨笑著說道,“罵了我一個時辰,一定要我抓人壓住風聲。”
“老臣想著,沒有陛下的旨意,不如就此公開吧。”
“老臣已經派五百黑騎星夜前往邊界,一定要保護範閒無虞。”
“不過這種時候,正常人都知道,刺殺範閒是多麼不智。”
慶帝冷哼一聲道,“你說得對啊,但是這世上偏偏有不正常的人!”
陳萍萍當然知道,慶帝說的是李雲睿。
“五百黑騎,足以抵擋她的人手,相信她也不過是示威而已,不會出動底牌的。”
慶帝張弓搭箭,冷冷的說了一聲,“真是不可理喻的瘋子!”
陳萍萍被推出禦書房外,雙手不自覺的摸了摸裝著霰彈槍的輪椅把手。
他的心中,同樣因為這則消息浮出水麵,而難以平靜。
“範建罵了一個時辰,從這麼多年的表現看來,小葉子的死應該與他無關。”
“當年小葉子慘死,皇後太後的母族被我們親手除掉,但一定還有幕後推動者。”
“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陛下的手段,而且他有殺小葉子的理由!”
表麵古井無波的陳萍萍,此刻的內心深處,莫名的掀起了仇恨的巨浪。
“小葉子死的那個夜晚,我、範建、李治都不在京都,五竹也不在她身邊!”
“她剛剛分娩,剛剛生下範閒,那個時候,她是多麼孤獨和絕望啊!”
“我的陛下,老奴一定讓你承受小葉子千倍百倍的孤獨!”
“這宮裡麵姓李的,都該死!
你們活該手足殘殺,活該亂倫敗德,活該全家死絕!”
範府。
範建在鑒查院數落了陳萍萍許久,最終沒能成功讓陳萍萍幫忙壓製消息。
當他鬱鬱寡歡的回到範府時,發現範若若正在堂屋中等著他。
一向乖巧的範若若,神色有些冰冷,而旁邊的柳如玉和範思哲也是噤若寒蟬。
“若若,你這是怎麼了?”
範若若皺了皺眉,直入主題,“父親,我的親哥哥在哪裡?”
聽到這句話,範建頓時心裡一驚!
當年,為了保住葉輕眉和慶帝的孩子,範建用自己剛剛出世的長子,去換了範閒。
他的長子,自然也就是範府長房長子,也就死在了太平彆苑中。…。。
“若若,為父不是跟你說過很多次了嗎。”
“你那位大哥身體不好,出生不久就夭折了,為父也是請遍名醫,藥石無效啊!”
範若若的眼睛裡,突然湧出了淚水,“那麼,我的母親呢?
她為何抑鬱成疾,生了我不久就去世了!”
範建有些慍怒的說道,“若若!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大哥夭折了,所以你母親抑鬱成疾,這有問題嗎?”
範若若顯然不相信這套說辭,“以您的財力,如果真的藥石無效,全力施救,她又為何會想不開?”
她說著話,從懷中掏出一本殘破的書籍。
“這本書的扉頁上,記載著你和陛下、陳院長、靖王爺從認識葉輕眉到她去世的重要時間!”
“慶國紀元五十七年三月十五,是葉輕眉遇害的日子,也是我大哥去世的
日子!”
範建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一把將那本書搶了過來。
當年隨手記錄的信息,竟然被範若若翻到了,這丫頭不會一直對母親的死耿耿於懷吧。
範建笑著說道,“若若,這當然是巧合,你就是太聰明,想的有些多了。”
範若若冷笑一聲道,“大哥去世之後,你和娘親斷斷續續的在爭吵什麼,你當真以為沒有下人聽到嗎?”
“你用無辜的大哥,去換了誰的性命!”
聽到範若若的話,範建心中更是煩躁。
他沒有慶帝和陳萍萍那樣的狠心,沒有將可能聽到隻言片語的下人滅口。
範若若繼續說道,“自從範閒入京,我就一直在想,憑什麼你對他比我和思轍都好!”
“難道就因為他是私生子有所虧欠這麼簡單嗎?”
“直到現在消息傳開,範閒是葉輕眉和陛下的兒子,我終於把所有線索都對上了!”
“你為了討好陛下,竟然用自己親兒子的命,去換了陛下和葉輕眉的兒子!”
範若若雖然猜錯了範建的動機,但是結果卻沒有猜錯。
這條時間線上,因為範若若沒有從小和範閒一起長大,所以花了很多心思調查她母親的死因。
作為一個有強記天賦的聰明人,一旦留上了心,這麼多年一定能查到蛛絲馬跡的。
“慶國紀元五十七年三月十五晚上,和葉輕眉一起被殺的孩子……
不是她的兒子,而是我的大哥,是我母親的兒子!”
“父親,你的眼裡隻有你的陛下兄弟,完全忘了我母親,忘了我大哥!”
“但是,我沒忘!”
範若若說到這裡,範建徹底暴怒了!
“住口!這事和陛下無關!”
“小葉子的兒子,不能死!”
聽到範建這句話,範若若被驚呆了,柳如玉和範思哲也被震驚了!
範建用自己親兒子去換範閒,竟然不是為了陛下,而是為了仰慕葉輕眉嗎?
這得是多麼深沉的仰慕,才能做出這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範若若眼淚汪汪的說道,“葉輕眉的兒子不能死?
我母親的兒子就能死?我母親就能死?”
這句話戳中的範建的痛處,他長子和夫人的死,完全是他造成的。
“若若!你……你放肆!”
範若若擦了擦眼淚道,“你放心,以後不會有人再對你放肆了!我回外公家去!”
範若若負氣離家,柳如玉帶著範思轍悄悄離開,生怕再惹惱了範建。
兩人走到遠處,範思轍突然認真的說道,“娘,我帶你回外公家去!”
柳如玉驚訝的說道,“你添什麼亂,若若氣消了自然就回來了。”
範思轍痛心疾首的說道,“娘,你還沒聽明白啊!”
“老爹為了葉輕眉的兒子,連親兒子都能犧牲!”
“那我豈不是很危險,我和範閒同時掉河裡,範建一定救範閒啊!”
柳如玉一巴掌拍在範思轍腦門上,“你不是會遊泳嗎?瞎說什麼!”
範思轍捂著腦袋說道,“我就是打個比方,道理他就是那個道理啊!”
“娘你好好琢磨琢磨,是不是這麼個理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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