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師父,弟子殺人了!
打更人衙門權勢極重,內部等級何等森嚴,銀羅銅鑼天差地彆。
許七安當然知道,從人情世故角度講,朱銀鑼的確是給足了他臉麵,對一個銅鑼平等相待。
“你們聽著,今天你們要是做出不軌之事,我一定當麵稟告魏公!”
許七安得到過魏淵的親自接見,這是打更人內部都知道的事情,大家都以為是李長安的麵子。
現在許七安說要去告狀,誰也不敢懷疑他是嚇唬人的。
前廳之中,那幾位銅鑼都嚇得退了好幾步,但是看著朱銀鑼不善的臉色,卻也不敢說話。
“嗬!”
朱銀鑼鐵青的臉色,突然露出冷笑,之前的殷勤全然不再。
他伸出一隻手,拍了拍許七安的臉,“愣頭青嗎?懂不懂規矩,法不責眾懂不懂?”
“你以為你來之前,這種事情沒有發生過嗎,你去告狀,魏公會因為這一點點小事,就處理我一個銀鑼嗎?”
“你知道有多少人做過這種事情,你這一告,你會得罪多少人,你還想不想在打更人衙門混了?”
“我教你一個乖,你雖然有個厲害師父罩著,但是在京城做官,要先學會做人呐……”
朱銀鑼這種事乾多了,知道分寸,而且還有個金鑼老爹,淩辱幾個犯官女眷,根本不算事兒。
他指了指自己胸前的銀鑼,一字一頓的說道,“看清楚,老子是銀鑼,你不過是個銅鑼。”
在打更人之間,下級對上級絕對服從,甚至比軍中還要嚴苛,如果許七安敢和朱銀鑼動手,更是大罪,直接殺了也是咎由自取。
朱銀鑼知道,今天要是被一個小銅鑼嚇住,他可真要成為打更人衙門的笑柄了。
他實在是想不通,許七安怎麼這麼不懂事,這件事裝作看不見,誰也不得罪,何必這麼執拗呢。
他轉身往那小女孩走去,許七安腳下生風,立刻跟了上來拉住他的手臂。
七品的朱銀鑼怒喝一聲,一拳把許七安砸飛了出去。
“給你臉了是吧!滾!”
朱銀鑼沒有下死手,但是這一拳還是讓許七安口噴鮮血,倒飛數丈。
門外的宋庭風和朱廣孝連忙將許七安扶起來,兩人都在勸阻他。
“寧宴,算了吧,犯不著的。”
“是啊,銅鑼對銀鑼動手是大罪,銀鑼可以直接斬殺的,無論什麼原因。”
許七安掙紮的坐了起來,甩了甩幾乎暈厥的腦袋,視線也變的更清楚。
他看到朱銀鑼又走了回去,扯下一件女孩的衣服,那位在他眼裡不過上初中的女孩發出了淒慘的哀嚎。
朱銀鑼冷冽的目光,掃過許七安的方向,狠狠的瞪了一眼。
許七安本來有些模糊的神識,被女孩的尖叫聲瞬間激醒,整個人瞬間站了起來,一口吐掉口中的鮮血。…。。
宋庭風和朱廣孝感受到許七安身上氣機爆發,輕鬆的將兩人甩開,然後就看到許七安再次跨入房中,目眥欲裂!
此刻的許七安很衝動,他三兩步就來到了朱銀鑼身前。大不了不乾了,今天一定要打廢這姓朱的孫子。
他現在最厲害的招數,就是李長安傳給他的六神決,他才學了一招金剛解。
朱銀鑼感受到許七安的氣機,瞬間站直了身子,然後轉身拔出黑金長刀,準備給許七安一點教訓。
在他看來,許七安才八品,畢竟比自己低一級,是傷不了他的。
但是,在許七安靠近朱銀鑼一步距離的時候,氣機猛然暴增,一隻拳頭順勢砸向朱銀鑼的胸口。
朱銀鑼大驚失色,因為許七安根本沒有拔刀,直接用血肉之軀攻擊,而且氣機非常霸道!
“嘭!”
在朱銀鑼的刀剛剛出鞘之時,許七安的拳頭已經砸在了朱銀鑼胸口,避過那口銀鑼,堪堪砸中了心臟所在的位置。
朱銀鑼神色劇變,眼珠子差點突出來,他胸口劇痛,心臟瞬間失去知覺,整個人倒飛而出,重重的砸在牆角,將牆角的櫃子都撞碎了,鮮血濺的牆壁一片鮮紅。
朱廣孝和宋庭風還愣在原地,因為他們親眼看到,許七安一拳砸爛了朱銀鑼的心口。
就在剛剛,朱銀鑼胸口鮮血噴濺,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血窟窿,裡麵的心臟顯然已經被打碎了。
朱銀鑼的幾個手下連忙衝了上去,卻看到那血窟窿之中肌肉骨骼被徹底搗碎,鮮血在地上流了一大攤。
朱銀鑼瞪大了雙眼,劇烈的疼痛幾乎讓他麻木,他奮力伸出手指,顫巍巍的指著許七安。
“以下……犯上……死……”
一句話沒說完,許七安還好好的,但是朱銀鑼腦袋一歪,徹底失去了生機。
許七安也冷靜了下來,他想不到六神決的一招金剛解,他學了不到兩成功力,就直接把朱銀鑼打穿了。
雖然他沒有存必殺之心,但人都死了,有沒有殺心也不重要了。
他彎腰撿起地上的衣服,扔給哭哭啼啼小女孩,“今天沒人敢動你。”
隨後,許七安看向朱銀鑼的幾個手下,然後怒喝一聲,“聽到沒有!”
那幾個銅鑼見許七安真的以下犯上,一拳殺了朱銀鑼,早就被嚇破了膽子,頓時齊齊跪倒。
“聽到了,聽到了。”
“都聽許大人的。”
接著,這些銅鑼抬起朱銀鑼的屍體,匆匆離去了。
他們是去找朱金鑼了,許七安也不想攔,這事兒藏不住的。
宋庭風看著朱銀鑼胸口的大窟窿,心徹底涼了,這位二世祖是徹底死透了。
“寧宴……你去找李大人吧,或者趕緊逃出京城……”
許七安雖然也緊張,比上次被人刺殺還緊張,但是他知道,李長安有辦法保他。…。。
宋庭風看了一眼茫然無措的少女,忍不住道,“寧宴,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子,丟了大好前程,不值啊。”
許七安看著那稚嫩的臉龐道,“她還是個孩子,我做不到無動於衷。”
接著,他摘下腰刀和銅鑼,狠狠扔在地上,大步向門外走去。
李長安府中。
許七安像往常一樣,直接踏入了大門。
“大……大鍋……”,這是許鈴音的聲音。
小布丁許玲音現在已經是李長安府邸的常客,畢竟這是人家姐夫家,而且好吃的非常多。
此刻的許鈴音嘴裡塞滿了肉脯,正和許玲月坐在一處亭子裡,看到許七安急匆匆的朝李長安書房走去。
平日的許鈴音見到許七安總是笑嘻嘻的,但是今天卻被嚇的說不出話來。
“寧宴,公子在大堂。”許玲月連忙喊道。
許玲月並不是擺譜,而是作為李長安的侍妾,她事實上就是許七安的長輩。
許七安立刻調頭,朝著大堂飛奔而去。
“姐……大鍋好凶哦……”
許鈴音嚇得一個激靈,然後繼續嚼起了口中的肉脯,“一定是餓極了才這樣的。”?許七安來到王府大堂,正巧碰上李長安給平陽郡主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