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板前的椅子上空空如也。
紀子清好奇,問了句:“這是剛剛有人在這裡畫錦鯉?”
“昂……昂,對的。剛剛我姐姐在這裡畫畫,她聽我說爸爸回來了,才跟我一起去找爸爸,誰知道……”鐘采彤越說越小聲,她不是很善言辭,說到自己姐姐失禮的場麵,不太想繼續說,但是話又收不回來了。
紀子清這才感覺,鐘先生或許不一定是社恐,但這個鐘二小姐,鐘采彤一定是。
“哦,我就是隨口問問,找個話題和你聊天。”紀子清情商很高,很會幫人緩解尷尬。
許澈喜歡帶她出去談生意的原因就是她會說話,無論是誰,和她聊天都會覺得舒服。
“學姐,你真好。”鐘采彤能考上京都大學,自然是聰明的,感受到了紀子清的好意,在心裡為她瘋狂加分。
“我們快走吧,今天下午得簽合同。”
“好。”
鐘采彤留著短發,是時下流行的蛋卷頭,配上她一身偏日常的Lolita打扮,很是嬌俏動人。
此刻走在紀子清身邊,時不時就偷看她一眼。
這模樣就顯得更可愛了。
紀子清就當沒看到,和她打開了話匣子,聊了一些母校的事後,話題就落到了鐘意曦身上。
走到書房的時候,紀子清已經捋清楚了。
鐘意曦和許澈沒關係,甚至可以說不認識。
她剛剛那樣不給麵子,純粹因為她脾氣就那樣,時不時就會莫名其妙“孤傲”一下。
而鐘先生就隻有兩個女兒,還都是老來得女,所以一貫寵著,也不在意鐘意曦偶爾在人前失禮。
簡單來說,就是有錢有地位的大小姐,該她拽。
鐘采彤讓紀子清不用管她姐姐:“她是畫家,不懂商業,和你們許氏的事上,她不會參與的。你們沒什麼碰麵機會。”
紀子清隻能笑著說:“藝術家都是有些脾氣的,理解。”
她們在書房滿頭苦乾的製定合同,外頭下起了暴雨,紀子清都沒注意到。
兩三個小時後合同都定好了,但雨還沒停。
鐘先生和許澈都對合同很滿意,誇了鐘采彤很多句,鐘采彤一臉驕傲:“這百分之八十都是我學姐做的,當然很完美啦。”
“行行行,你學姐厲害。”鐘先生和顏悅色,很是為許澈他們考慮,“既然合同沒問題,咱們直接簽了吧,不然這雨下這麼大,天色再晚點,你們不好下山了。”
“好。”許澈從善如流。
但就在許澈和鐘先生正準備簽字的時候,鐘家的傭人跑來,慌慌張張地說。
“不好了,鐘先生!大雨下了一下午,把院子大門外的停車坪淹了!”
“怎麼會淹了?帶我去看看。”鐘先生大吃一驚,趕緊跟著傭人就往外走了。
紀子清也覺得奇怪,她問許澈:“是我們的車停的那個位置?”
“應該是。我們就是從正門進來的。”
許澈想起那個停車坪,雖然地勢確實是在這半山腰的一個地緩處,但整體是很現代化的設施,周圍一定有排水渠道的,怎麼會淹了?
紀子清擔心他們車被淹了,傍晚回不了市中心,她跟許澈說:“我也去看看。”
可她剛抬腳,就聽到遠處一陣巨響,她腳下的地都跟著晃了晃。
紀子清膝蓋一軟,人要跌倒。
許澈眼疾手快,直接把人撈了起來。
撈進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