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在出發前,特意來了一趟朱雄英的小院,想上演一番父子間的深情告彆,結果看見這小子四仰八叉地睡在床上,一點醒過來的意思都沒有,心裡那點父慈子孝的想象就全都消失了,於是他直接上手,照著這小屁孩的耳朵就揪了上去。
要不是涵養足夠,他的喚醒方法高低得是直接送上一盆冷水。
“誒……”感受到耳朵上傳來的輕微疼痛,朱雄英迷迷瞪瞪地睜開了眼睛,看見了坐在床邊的老爹,還有守在不遠處的常姐姐和周興。
“有何貴乾?”他沙啞著嗓子問道。
“你說呢?都不想著去送送我?”朱標放開了小屁孩的耳朵。
“幾點了?”
朱標愣了一下,不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卯時了。”一旁的常姐姐回複道,“長孫殿下問的是時間。”她恭敬無比地向朱標做出了解釋。
朱雄英一聽,瞬間就把自己悶進了被子裡,甕聲甕氣地抱怨道:“才五點啊,你們是怎麼做到能起這麼早的啊!”
“你是怎麼能做到這個時候還不起的?”朱標也是無語,搖了搖頭後,“各種準備一個時辰前就開始了,爹馬上就要出發了,你留在家裡一定不要去惹你皇爺爺生氣,明白嗎?”
“他不惹我生氣就不錯了。”朱雄英依舊縮在被子裡吐槽道。
朱標哭笑不得,給了這小屁孩的屁股一巴掌,然後站起了身來,“我真的要走了,你真的就不來送送我?”
“現場人多眼雜,要是被那些熟人看見了,我找誰說理去。”
“行吧。”朱標輕聲一歎,向門外走去。
不過剛邁出門檻,他就聽到了兒子的囑咐,“不要亂跑,把自己藏在軍隊裡,注意安全。”
朱標的嘴角揚起了一抹淺笑,“好,爹知道了。”
朱標帶著周興走後,朱雄英在床上又迷瞪了一首歌的時間,接著掀開被子,一個鯉魚打挺就坐了起來,之所以是坐著,因為鯉魚打挺失敗了,摔了個屁股蹲。
“你什麼都沒有看見。”他對正站在床邊捂嘴輕笑的常姐姐說道。
“好,我沒看見。”
朱雄英翻身下床,換上了早就準備好的一身青色便裝,“你的東西收拾好了嗎?”
“嗯。”常姐姐輕輕點頭,眼中帶著些不安。
“不用擔心,沒人會怪罪你的。”朱雄英注意到了她的情緒,出聲安撫道。
“不是的,我是擔心殿下這次出去會有危險。”她話音裡的焦慮清晰可辨。
“我怎麼可能有危險,我本人就是危險!”話音剛落,朱雄英就覺得自己渾身冒出了雞皮疙瘩,太他媽中二,太他們尷尬了。不過注意到常姐姐那有些崇拜的小眼神後,他的這種情緒就消失了。
這大概就是第一個用花朵來形容女性美貌的人,能享受到的先發紅利吧。…。。
收拾妥當後,二人就一起來到了後院,這裡的狗洞是朱雄英早就挖好的,鑽出去後便是一條藏在竹林裡的下路。這裡種植的竹子很密,所以小路最多隻能容納一個人走過。整條小路的位置就在這座病理實驗中心的背後,如果是周興負責這裡的防衛,一般情況下會在這附近安排兩個哨崗。
所以就算朱雄英從狗洞裡爬了出來,也會被很快發現。但新接任的這位可還在熟悉工作環境中,這就讓朱雄英找到了空檔。
牽著常姐姐的小手,朱雄英很快就帶著她走到了小路的儘頭,出口被一片竹子遮擋住了,不過隻需要輕輕扒開,就會出現一個夠一個人通過的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