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江宏在禪房裡逼迫鄭博彥時。許百豐,這個混入到學子當中的錦衣衛自然地將整個過程聽得一清二楚。他二話沒說,直接前往了朱文住的禪房,確切地說是方丈室。棲霞寺的主持,非常大方的把自己住的院子讓給了朱文。
經過層層檢查後,許百豐見到了剛剛睡下沒多久的朱文。
“你知道我是誰?”朱雄英迷迷瞪瞪地問。
“不知道。”許百豐堅決的搖頭,“小的隻知道公子身邊的護衛都是禁衛錦衣,所以小的知道公子必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你今晚做得不錯,能配合我,有前途,我會給毛驤說的,讓他多提點你。”朱雄英癱打了個哈欠,“說吧,這麼晚還跑來找我乾什麼?”
許百豐立刻說出了自己探聽到的事。
朱雄英當即就醒了過來,“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這些人通通該殺!”許百豐附和道。
思考了片刻後,朱雄英下床來到桌邊,拿出紙筆,快速寫下了一封信,接著還翻出了自己依舊在“珍藏”的太子印信,直接丟給了許百豐。
一看見這玉璽,許百豐沒差點嚇暈過去。
“你回去直接找毛驤,讓他拿著這封信和這個章進宮,交給我爺爺。”
“爺爺?”許百豐抬頭看向少年。
“我本名叫朱雄英。”
許百豐瞳孔一震,“參見長孫殿下!”能被錦衣衛當探子放出來的,都是聰明人,所以他根本沒有懷疑,也不用懷疑,因為一切在這一刻都對上了。
“從今天開始,你就為我做事了,以後錦衣衛裡有什麼情況都記得報給我。”朱雄英乾脆地說道。
“小的明白!”許百豐激動不已。他為什麼跑來這裡,而不是立刻把情況帶給毛驤,完全就是想賭一把前程,朱文不是一般人,討好一番不管怎麼說,肯定都是沒有壞處的。現在他知道,自己賭對了。
第二天,朱雄英起了一個大早,悠哉地吃了頓寺廟裡的早餐後,便來到了大雄寶殿前。方丈大師親自告訴他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朱雄英對此表達了感謝。
此時大殿前的庭院已經被護衛掌握,殿前的台階下,兩張椅子對向而擺,布置得非常周到。朱雄英徑直坐到了背對大殿的椅子上,周興如往常一樣站到了他的身後。
當棲霞寺僧侶的早課結束時,鄭博彥走進了庭院裡,看著這嚴陣以待的架勢,他瞬間就有了些明悟。
“來,坐吧。”朱雄英做了個請的手勢。
鄭博彥深吸了一口氣,步履穩健地走了過去,坐到了朱雄英的麵前。
“早餐吃了嗎?”朱雄英禮貌地發問。
鄭博彥一愣,然後苦笑一聲,回答道:“吃了。”
“這裡的早餐是白粥配烙餅。”朱雄英說道,“作為一個人的最後一頓飯,實在是太寡淡了,我建議您拖到下午以後再吃一頓,這一頓可以由我請,沈氏飯莊,菜品頂配。”…。。
“你既然已經探知道了我的來意,就應該知道我的不可能拖到晚上去。”
“你倒是視死如歸。”朱雄英豎起了大拇指,但語調裡全是嘲諷,“被人當成棋子,不覺得不甘嗎?好歹也是個聲名遠揚的大人物。”
鄭博彥搖頭一笑,“不甘又能如何?”
“我可以讓人救回你的妻小。”朱雄英提議。
“來不及了。”
“你明明知道,逼你自殺的人,不可能真的把你的幼子養大,就算真養大了,沒有了你的庇佑,你的兒子以後也不過是這個人的棋子而已。而你的那個小嬌妻,以後也不過是彆人胯下的玩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