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鷗外:“如果七點你沒有到的話,我會安排愛麗絲來叫醒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聽到這話,太宰治雙眼眯了起來。
“首領,我當然不會介意,也希望您不會介意愛麗絲有可能再次被嚇哭的情況。”
森鷗外那邊又安靜了一陣。
在一片沉默之中,兩人似乎在某件事上達成了一致。
幾秒後,森鷗外問道:“太宰君,你發現了什麼?”
太宰治睜開了眼,隨意找個地方坐下,抬頭看向了窗外的星空。
他發現他剛剛被及川雅世牽著鼻子走了,完全沉浸進了及川雅世的節奏中。
雖然隻有一瞬,但他還是有察覺到,及川雅世當時有過一絲愉悅的情緒。
現在回想起來,有種他成為了神明掌心中的玩物,給神明帶去了樂趣的錯覺。
他之前那種“再留在那裡早晚會壞掉”的感覺是沒錯的,現在想想,如果繼續留在那裡,他會變得不像他。
不過……真正的他是怎麼樣的?
這似乎也是個問題。
但也不是個問題,至少現在不是。
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
及川雅世在如此明顯地拒絕這個任務。
沒有如往常一樣敷衍地接受,反而如此抗拒。
甚至在他剛進門的時候,及川雅世就已經表達了他的拒絕。
他當時就覺得及川雅世早就已經知道他來的目的。
畢竟這很好猜不是嗎?
及川雅世用胡言亂語的話表達了拒絕,之後更是當作沒有聽到。
再加上……更早一些時候,及川雅世說出的“考慮不周”的意見。
當時他的解讀是及川雅世故意那樣說,想要避開這件事。
結合剛剛的情況,從頭至尾,及川雅世都在表示希望他不要去異世界。
及川雅世為什麼不想去異世界?難道他已經知道特異點的另一邊是什麼了嗎?另一邊有什麼可怕到連他都避之不及的事情?
未知的……恐懼的……連神明都明顯抗拒的……
鳶色的眸子中似乎亮起了微弱的光。
“首領,”太宰治開口答道,“明天我會準時到的,帶上及川君一起。”
對於太宰治的這個回答,森鷗外似乎也沒感覺到意外,隻應了一個字:“好。”
掛掉電話,太宰治又看向及川雅世的房間——那個他剛剛下意識逃離出來的地方。
那個地方仿佛有什麼魔力,讓他好想再一次進去。
不過今天就算了吧,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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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涼宮夏生睡得正香,忽然被門外的叫喊聲吵醒了。
昨晚太宰治離開後,他兩個馬甲一起又玩了好久的遊戲,最後是困得直接睡著的,馬甲西尾澄海連自己的房間都沒有回。
他感覺自己還沒睡多久呢,就被吵醒,起床氣都要上來了。
不過……那隻是感覺而已。
及川雅世這個馬甲什麼都不在意,被吵醒了也隻是打了個哈欠,準備倒頭繼續睡覺。
而西尾澄海這個馬甲……大約是太慣常穩定自己的情緒,即使在這種時候,他也依舊麵無表情,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於是,這個房間裡現在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及川雅世趴在地毯上,半顆腦袋已經鑽到了床底,仿佛這樣就能不再聽到外麵傳來的吵鬨聲。
而西尾澄海則是坐在沙發上,帶著困意的眼神逐漸清醒。
畫麵定格,時間仿佛停止了幾秒。
而幾秒之後,整個畫麵又活了起來。
西尾澄海起身走到及川雅世身邊,把及川雅世打橫抱起,放進了溫暖的被窩。
及川雅世閉著眼睛,用被子把自己團團裹了起來,然後悶悶出聲:“你不睡了嗎?好困哦……”
西尾澄海木著一張臉,答道:“你睡,我不困了,我去看看外麵怎麼了。”
說是這麼說,實際上涼宮夏生是想直接解決掉外麵叫喊聲的源頭。
吵人清夢,真是太煩人了!
西尾澄海這個馬甲好像體質特殊,明明昨晚才沒睡多久,那麼早被吵醒,居然立刻清醒了,根本沒法像及川雅世那樣再睡一個回籠覺。
本來他應該安安靜靜繼續睡覺的。
看看他的精神世界,現在一片平靜,隻有這一個馬甲還清醒著,怎一個慘字了得。
但是這個馬甲自帶靜心屬性,他現在雖然很火大,卻被死死壓著,維持著異常的平靜。
更火大了……
兩種極端的情緒被無形的東西徹底隔離,涼宮夏生生氣著操縱起平靜的西尾澄海,大步跑到了門口。
然後,一開門……
他看到了一個懸掛在門口的人影。
是太宰治。
是上吊了的太宰治。
黑色的人影安靜地掛在那裡,好像真的死掉了一樣。
而叫喊聲則是此刻正癱軟在走廊裡的某個港口Mafia成員口中發出的。
他大約是突然看到太宰治“吊死”在這裡,被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