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太是陪她家王總去的,王總出差,她去玩,回來以後各種花式炫耀說那邊風景多好自己買了什麼好東西,因為剛好應嶼也出差去了,她還暗戳戳的點謝青溪來著。
說什麼:“老王也是看我在家裡沒事做,怪無聊的,才把我帶上,其實我也不太想去,他一走半個多月,我一個人在家不知多舒服,應太太你說是吧?”
謝青溪當時就覺得很無語,是你個大皮球!
向語嵐這時接著說:“就是出來的時候,我發現我車頭的雨刷器上夾著個信封,起初我以為是推銷,就打開看了,誰知是……”
她一哽,又一次痛哭出聲,又好一會兒才繼續:“我怎麼也沒想到,裡麵裝的竟然是老劉和彆的女人的親密照,還是我認得的,是他的那個女秘書,我以前還誇過她好多次……”
親、親密照?!!
謝青溪心裡一咯噔,忙問:“親密照……是那個親密照嗎?”
那種照片匿名送信人是怎麼拿到的?跟女秘書有沒有關係?她幾乎是在瞬間,就想到了很多種可能,比如照片是女主角提供的,比如手機丟了被人撿到,比如去修電腦被人發現,等等。
向語嵐一哽,用力抽噎了兩下,才搖搖頭:“……不是你想的那種,就是……就是離得很近的那種,就兩個人在一起……”
她有些語無倫次,但謝青溪明白了,鬆了口氣:“就像狗仔偷拍到明星戀情那種,是吧?”
向語嵐點頭,眼淚不停的掉,謝青溪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隻好問道:“你有問過劉總嗎?他怎麼解釋的?”
“沒有,我不敢,我怕……”向語嵐搖頭,神情茫然又惶恐。
她看著謝青溪,問她:“如果……如果是應嶼發生了這種事,你會問嗎?”
謝青溪一怔,被問住了,根本回答不上來這個問題。
她看著向語嵐,隻覺得一陣難受,習慣了幸福的人,突然被打破了這份平靜,告訴她你擁有的一切都是假的,該怎麼接受?
謝青溪根本不知道怎麼安慰她,針沒紮自己身上不知道痛,她沒經曆過向語嵐現在麵臨的事,不太能體會她此刻如何絕望和無助,根本勸不到點上。
最後也隻能乾巴巴的說:“說不定是p圖……或者是拍攝角度影響……要不你還是先問問劉總,說不準是誤會……”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自己都說不下去了,沉默半晌才說:“不管怎麼樣,如果你需要幫忙的話,一定要告訴我,就算我幫不了,應嶼可以啊,或者我小姨,小姨一定可以的,你不要……不要自己憋著,對身體不好。”
向語嵐一把抱住她,眼淚把她衣服的肩膀都濕透了。
直到晚上快十點,謝青溪才回到應公館,意外的在正廳看見應嶼,一身黑色家居服的男人正坐在沙發上,慢悠悠的泡茶。
電視裡正在放新聞重播。
謝青溪眨眨眼,剛想問他怎麼在這兒,就聽他先開口:“怎麼這麼晚才回來,聊得太開心了?”
邊說邊往她那邊遞了一下茶杯,示意她過去坐。
謝青溪抿抿唇,過去了,在他旁邊坐下,接了茶杯,又放回茶幾上。
應嶼打量她的臉色,疲倦又鬱悶,眉頭不自覺的蹙著,嘴角抿起來,像是遇到了不開心的事。
“不高興?”他主動問道。
謝青溪回過神,張了張嘴,又覺得這種事沒必要跟他說。他上班已經很累了,沒必要拿彆人家的事去煩他。
再說,向語嵐未必願意讓更多人知道,畢竟多少算是家醜了,能讓她知道,是因為她們是朋友。
於是搖搖頭,“……沒事。”
沒事怎麼還一臉蔫蔫的,像棵失了水的小白菜?應嶼眉頭一抬,明顯是不信的。
但他沒說什麼,隻是嗯了聲,拿起沙發上兩個袋子,遞過去。
謝青溪微微愣了一下,看到袋子上的品牌LOGO才反應過來,白天他給她發過照片的,是那兩個戴妃包。
她把盒子從袋子裡拿出來,打開隨便看了眼,又把盒子蓋上。
沒什麼好看的,她對早就有了的經典款沒有新鮮感。
應嶼在一旁看她,見她還是一臉鬱鬱,心裡有些納悶,不是說包治百病嗎?
“不喜歡?”他乾脆開口問道。
謝青溪扭臉看向他,青年的眉眼早已不是當年初識的稚嫩,也比新婚時更添成熟,那種內斂沉穩的氣度就像是寶玉盈潤的光芒,不像寶石閃耀,但卻自有風華。
歲月對他很優待,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跡。
從小浸染在錦衣玉食中養出來的矜貴,身居高位的驕傲,事事順意才有的意氣風發,在他身上交錯出迷人的風采。
這足以讓絕大多數女人為之傾倒。即便他已婚。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鑲藍寶婚戒端正的圈著他的無名指。
“應嶼,你……你有女秘書嗎?”她答非所問,對著丈夫拋出一個突然心血來潮的問題。
問完以後卻又覺得有些心慌。
她覺得自己問錯了,不該問,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
應嶼聞言先是一愣,隨即臉色立刻就不好看了。
怎麼?這是嫌棄他送的包不好看,讓他找女秘書先學學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