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1 / 2)

庭前雪 山有嘉卉 5146 字 19天前

謝青溪在婦產科門診的走廊裡找了好半天,終於看到從醫生診室出來的向語嵐。

“語嵐姐!”她連忙大步走過去。

向語嵐的臉色還是有些憔悴,似乎沒有休息好,聞聲抬頭看過來的時候,動作也顯得有些遲鈍。

謝青溪連忙握住她的手,問道:“還是不舒服嗎?怎麼會來看婦科?”

向語嵐搖頭苦笑:“平時覺得自己身體健康,沒病沒痛,可是來了醫院一檢查,才發現原來有那麼多不對勁。”

謝青溪一愣,心裡有些發慌:“那……是怎麼了?”

“早上做了婦科B超,醫生說我有子宮肌瘤,個數多,個頭大,給我請了個婦科會診,讓我來瞧瞧。”向語嵐又搖搖頭,歎口氣,“我的生理期一直都不太好,量很多,時間也長,但也沒什麼不舒服,就一直不管,沒想到……”

謝青溪聽得愣愣的:“……可是……你沒有每年做體檢嗎?之前都沒發現問題?”

“我好幾年沒做了。”向語嵐道,“每次想要來體檢的時候,家裡總有事,要麼公婆有事,要麼悠悠有事,老人病了不舒服了,家長會啦,被老師請家長啦,亂七八糟的事一打岔,又沒什麼不舒服,就懶得去了。”

謝青溪哦了聲,知道她問題不算大,也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陪她回了病房。

然後問:“隻有保姆阿姨在陪你嗎?”

“有她一個就夠了,我又不是什麼大事。”向語嵐淡淡的笑道。

謝青溪想問她劉頌悠回來沒有,親媽生病住院,她還在外麵瀟灑快活,實在不像話,十六歲不是六歲,該懂的早就懂了。

可是她又問不出口,怕戳了向語嵐的心窩子。

最後隻挑了高興的事來說:“今天插花班結課了,以後我周末就可以睡懶覺了。”

“真的能?”向語嵐好笑的揶揄她,“你家應嶼周六不上班?你不起來送他?”

“哎呀哎呀,當初是誰在我們說出海度假的時候,張口就說她去不了,因為每天早上都要送老公出門上班的來著?”

謝青溪聞言呼吸一頓,戰術後仰:“……不知道。”

向語嵐被她的反應逗得笑出聲來,謝青溪看著她因為笑得厲害變得有點紅的臉,抿著的嘴角也忍不住彎了彎。

她在醫院停留了一個下午,到差不多傍晚五點,才從向語嵐的病房離開。

回到應公館時已經是黃昏,連日的陰雨好不容易停了,天邊彩霞漫天。

從大門口進去,先是路過金桂樹,兩側是清雅挺拔的五針鬆和羅漢鬆,鬆鳶柏棠參差交錯,鬱鬱蔥蔥,得益於應家三代人的養護,整個公館花園欣欣向榮,空氣十分的好。

謝青溪感覺自己聞到了熟悉的味道,整個人立刻放鬆下來,問來接她的楊浠:“家裡做飯了嗎?”

“應該差不多好了。”楊浠應道,告訴她,“先生回來了,在偏廳等您。”

謝青溪一愣:“這麼早?什麼時候回來的?”

“下午四點過一刻那樣。”楊浠想都沒想就報出了時間。

謝青溪忍不住覺得稀奇:“他早退啊?”

楊浠點點頭,在心裡默默的說,是呢,還是他來這個家以後第一次見,不然記不這麼清楚。

謝青溪這時問:“他回來的時候……心情怎麼樣?臉色怎麼樣?”

“好像……”楊浠努力回憶了一下,“有點緊張,對了……回來就問太太在不在。”

謝青溪:“???”

實在想不到應嶼會早退的緣由,謝青溪乾脆直接往偏廳去。

還故意輕手輕腳的,想看看那人到底在做什麼。

透過偏廳門口的盆栽忘記看,謝青溪看見他坐在沙發上,還是早上出門時那一身襯衫西褲,腿上趴著一隻金漸層長毛貓,剛好翻了個身,變成四腳朝天,露出肚皮來。

他靠著沙發扶手,一邊看著手裡的平板電腦,一邊用戴著鋼表的那邊手輕輕揉搓小家夥的肚子,小家夥平時圓溜溜的眼睛這會兒已經眯了起來,一臉享受的模樣,腿還無意識的抖了兩下。

嘖,真享受啊,謝青溪嘴角一抽。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提醒他們的注意。

應嶼聽見她的聲音,抬起頭,放下平板的同時,一把將腿上的貓推開。

小北就這樣水靈靈的掉到了地毯上,也不起來,在哪兒摔倒就在哪兒趴下,喵嗚的叫喚一聲,還歪頭蹭蹭他褲腿。

謝青溪:“……”哇,你真諂媚!

應嶼沒在意貓仔,抬眼目不轉睛的看向她,視線劃過她妝容嚴整的臉龐,眉頭一皺,緊接著又看向她的小腹,像是若有所思。

謝青溪覺得他好奇怪,連忙打破沉默問道:“你怎麼今天回來這麼早,出什麼事了?”

“我聽說……”應嶼忍住心裡的緊張,起身去扶她,“以後彆穿高跟鞋。”

謝青溪一愣:“……啊?”

不是,我穿高跟鞋怎麼了?以前你也沒對這事有意見啊,今天怎麼回事?

越來越怪了,她腹誹著,順著應嶼的動作在沙發上坐下,疑惑又茫然的看著他:“……應嶼?”

應嶼坐在她旁邊,視線不自覺的偏向她的小腹。

謝青溪察覺他的視線,剛要問,就聽他道:“我聽說你去了婦產科?哪裡不舒服麼?”

婦產科……

突如其來的不要穿高跟鞋的衣著乾涉,以及他奇怪的視線,一旦和“婦產科”聯係起來,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她嘴角一抽:“沒有,我去婦產科是因為……語嵐姐,就是劉總的太太,生病了,我去探病。”

又問他:“你怎麼知道我去了醫院?”

“……段昭徽他老婆陪親戚去看病,看見你了。”

謝青溪恍然,原來那會兒她覺得有人喊“小溪姐”,不是幻聽啊。

而應嶼滿心的緊張和隱約的激動,在她這兩句話裡瞬間瓦解,變成大片大片的茫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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