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翹著二郎腿,胳膊橫在沙發背上,視線堪稱露骨的打量著劉總身邊的美人,嘿嘿一笑:“也能理解吧,家花哪有野花香啊,這身材,劉長恒哪能受得住。”
這家夥流連花叢一把好手,宋家早前見應嶼和段昭徽都先後結婚了,想給他安排相親,他死活不從,揚言結婚哪有談情說愛香,要是逼他,結婚了他也在外麵花天酒地,到時候宋家害了人可跟他沒關係,氣得宋太太每次跟莊女士喝茶都要罵一頓這兒子。
應嶼聽到他這話,眉頭皺了起來,他沒發現,繼續調侃:“男人都是視覺動物,劉太太我也見過,端莊大方,是當家主母的做派,但比起小妖精來,就有點不夠看了,娶妻娶賢,納妾納色……”
越說越不成樣子,應嶼抬腳一下踹他腿上,直把他二郎腿給踹了下去,人往旁邊一歪。
他沒說完的話立刻就卡住,鬼叫起來:“老應你乾嘛!我又沒說你!”
應嶼扭頭橫他一眼,“劉太太跟小溪是好朋友,你最好積點口德,彆在外頭說習慣了,以後在小溪麵前說漏嘴,不然應公館以後你彆進門。”
謝青溪為了劉太太的事難過好幾回,雖然應嶼理解不了,但事實就是這樣,他覺得最好不要再讓劉家的事刺激她。
宋煜聞言頓時訕訕,神色變得正經許多:“那不能夠,我怎麼可能在嫂子麵前說這話。”
段昭徽這時用肩膀撞一下應嶼:“哎,前幾天給你發信息,你老婆去看婦產科,是不是有了?”
又是這樁烏龍事,應嶼忍不住嘴角一抽。
發現是烏龍以後,他都沒給段昭徽回信息,目的就是淡化這件事。
誰知道這人又問到臉上來。
宋煜還秒懂,伸手拍他胳膊:“真有了?我要當乾爹了?”
“……沒有!”應嶼沒好氣的側身避開,“她是去探病的,劉太太生病住院了。”
這會兒他倒是慶幸謝青溪沒懷孕了,不然宋煜這家夥貼上來,以後非得把他崽帶壞不可。
那倆先是一愣,旋即就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
都是人精,不可能想不到劉太太生病住院是為什麼。
應嶼想了想,還是把劉太太母親去世的事小聲跟他們說了,最後道:“彆說出去,但劉長恒這個人……你們掂量著點。”
段昭徽若有所思,宋煜又把二郎腿翹了起來:“回去就告訴我哥。”
應嶼對他們的上道表示很滿意。
喝完一杯酒,第二杯剛端到手裡,劉總就過來了。
因為劉太太和莊女士、和謝青溪關係都不錯,劉總往常跟應嶼關係也不錯,到不了勾肩搭背,也是能談笑風生開開玩笑的。
他和以前一樣,來了先打招呼,然後對應嶼道:“過兩天請應總吃飯,可千萬賞光。”
說著舉杯來敬酒。
如果是以前,就算不去,應嶼也要客氣一番,可今天謝青溪半夜裡哭得滿臉眼淚的模樣在他眼前晃來晃去,擾得他連客氣都懶得客氣。
直接將謝青溪拉出來當擋箭牌:“怕是去不了,我太太這幾天心情不太好,身體也不舒服,她愛胡思亂想,我最近打算抽空多陪陪她。”
段昭徽和宋煜聽了,互相朝對方擠眉弄眼。
陪老婆?除非他老婆是工作。
劉總自然聽得出來是推脫,但能在商場混出頭的,尤其是富一代,哪個是臉皮薄的,當然不可能被他一句話就糗走。
他就當沒聽懂,反而開始關心應太太的身體如何,又說自家那位也生病了,雲雲。
反正就是把厚臉皮發揮得淋漓儘致。
而在他們說話時,他身邊那位美人一會兒崇拜的看他,一會兒又似不經意間看向三位年輕的才俊,尤其是宋煜。
因為很明顯,他長得就比另外兩位愛玩。
宋煜也樂得跟人家眉來眼去,等應嶼應付完劉總,對方跟著劉總走的時候,還回頭衝他嫣然一笑。
宋煜眉頭一挑,嘴角一歪,剛要扮歪嘴龍王,就被段昭徽踹了一腳。
他立刻跳起來:“你倆有病是吧,一人踹我一次!老子不跟你們玩了!”
說完扔下酒杯起身就走,應嶼和段昭徽也跟著往外走,在門口仨人又湊到了一塊兒。
最後在車邊說話,段昭徽說:“過幾天請你們吃飯,老應帶嫂子出來走走唄,去雲上還是去名仕?”
應嶼蹭蹭鼻尖:“到時候問問吧,應該都可以。”
“去名仕唄,還能打打高爾夫。”宋煜應道,從口袋摸了包煙,點了一根,衝應嶼吐了個煙圈,“我要告訴嫂子,你竟然抽煙!”
應嶼:“……”
幼稚鬼的舉動經應嶼的吐槽被謝青溪知道,她忍俊不禁的彎了彎眉眼。
應嶼看著她笑完又打哈欠的模樣,想了想,沒把見到劉總和他女伴的事告訴她。
過了幾天,應嶼帶她和段昭徽兩口子,還有宋煜一起聚了一次,回來以後應嶼覺得她的情緒穩定了很多,也有可能是時間會淡化很多事,總之,他可以放心了。
日子和以往一樣平靜安穩,應嶼覺得自己總算重回舒適區,再一次對如今的生活滿意起來。
一眨眼,六月份就過去了。
天氣越來越熱,陵城今年又多雨,謝青溪越來越不愛出門,除了去上課,再沒人能把她約出去。
接到向語嵐的電話是在七月初的某天,謝青溪忙問她:“語嵐姐,你回來了嗎?”
向語嵐說回來了,聲音聽起來很平靜,甚至還有一點笑意。
“早知道陵城這麼熱,我就晚一點回來了。”
“是啊,今年很熱。”謝青溪附和了一句,接著問她,“你身體怎麼樣?”
“還行吧,跟以前一樣。”向語嵐跟她聊了幾句,然後說出來意,“悠悠放暑假了,我想帶她出去旅遊,小溪你要不要一起去?我們去雲南玩,那邊估計沒有陵城這麼熱,而且這個時候有新鮮菌子吃了,我看朋友圈有人發了去那邊旅遊,咱們也去湊湊熱鬨?”
“去玩啊……”謝青溪倒不是不想,隻是,“你不做手術了嗎?”
電話那頭的向語嵐沉默了一會兒,才淡淡的道:“不著急吧,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再等等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