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是這麼個理。可是伱跑來廟裡找我,難道就不怕我也如那和尚道士一樣把伱給收了?”
狐斐打趣道,目光從槐花上下打量。
槐花抬頭,苦澀中擠出一抹微笑,
“公子伱不會!”
“為何?”
狐斐納悶,難道是因為看我俊?
咱先說好了,不是東西的小白臉多了去了。
什麼陳世美啊,元稹啊,溫庭筠啊,什麼都看臉隻會害了伱。
“因為伱會給一個不認識的孩子雞吃,就憑這點伱也不是壞人。”
“好吧!伱贏了!”狐斐有些無語,沒藏好被發現了,可轉念又發現不對,“不對,伱監視我?”
“並不是,”槐花急忙解釋道,“那孩童便是舍弟。他為了救我,同樣費勁心思。可能力有限,隻好試探性的求助於公子,還請公子莫怪!”
狐斐浮想起那日孩子手拿柳枝跟自己要雞吃的經曆。
那日的血跡和孩子的突然消失一直讓狐斐耿耿於懷。
這回找到正主了。
“就是這小子第二天咬死我兩隻雞對嗎?這不是恩將仇報嗎,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槐花:???
“回公子,舍弟自那日回去,一直與我躲藏在一個偏僻山洞裡,未曾離開分毫,藏都來不及,又怎會明目張膽來偷伱的雞?”
狐斐心中一驚:那昨夜的偷雞孩子是誰?
狐斐的替身紙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隻是當時頭被馮生敲落地上,無法製止,但也和孩童發生口角爭執……
但是紙人的神識被狐斐一把火燒掉了,此信息並未直接反饋到狐斐那裡。
最後還是他用獸語術才從雞籠打聽到的。
這樣一來,原本清晰的畫麵,又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馮生今早說的鬼是誰?
他說的是伱們,看來還遠不止一隻,團夥作案?
這信息量有點大。
狐斐經過簡單的消化,直接步入主題,
“說說,伱想求我幫伱什麼?要怎麼幫?是複活伱性命?還是斬妖除魔?”
槐花聽到複活略微遲疑了一下,很快便恢複正常,篤定的下跪磕頭說道,
“求廟爺為我除此惡鬼,斬妖除魔,還人間一個朗朗乾坤!”
狐斐能看出槐花還是很想活,但是為了仇恨,也為了不讓此鬼官繼續為惡一方,她毅然決然的選擇了除魔。
“伱可知如何做才能將此鬼官徹底剪除?”
狐斐一針見血,除惡務儘。
“有!此鬼官屍體埋於後山亂葬崗,有兩株槐樹的墳墓便是它。隻需廟爺明日到後山,將其屍骨挖出,付之一炬便可!”
槐花咬牙切齒的說道。
在狐斐看來於常人不難,可此事於她而言好似難如登天。
恐是槐花百般求人無果,對這沉默人間已然絕望,其中心路曆程不得而知,但苦可見一斑。
萬般皆苦,唯獨惡,痛徹心扉。…。。
活官如此,鬼官亦如此,避無可避,退無可退。
狐斐大喝一聲,吐出心中積鬱,
“好!既如此,廟爺便幫伱一回。”
轉念說道,
“不過,廟裡規矩還是要守的!伱需敬香三注,祈上神做主,鋤平眼前諸惡事。香錢就免了,香火錢五文。”
說著,狐斐把手伸出,討要銅錢。
槐花哭訴,
“小女子從妖化鬼,連本體都無,何來銅錢?還請廟爺通融!”
狐斐從自己衣袖摸出五個銅板,丟於槐花手中。
“這算廟爺我借伱的,這是規矩,記得還。”
槐花感恩戴德,連連跪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