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郭縣,蘭蔭山。
狐斐在山上逛了很久,也沒撞到一隻能飛的山珍。
天漸漸黑了,夜色朦朧下來。
夕陽照在蘭蔭上的樣子很美,半邊灰朦朦,半邊透著彤紅的霞光。
狐斐把兩隻兔子搭在肩上,沿著小路朝蘭若寺方向。
幾日不見,有種歸家的親切感,越近越親切。
不過突然在林中聽到雞叫聲。
狐斐耳朵超靈,尤其是對鳥的聲音。
“嘿嘿,有美味了。”
想到這裡,狐斐也就沒有開啟自己的鳥獸通語,怕等下抓到了下不去嘴。
他身形矯捷的越過兩座山丘,在密林深處,終於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槐花的弟弟。
“槐枝,伱小子怎麼在這裡?”
狐斐又驚又喜。
沒想到在這種時候見到熟人。
可是對方聽到他的聲音,回頭間滿嘴是血。
一嘴的雞毛。
邊吸著血邊扭頭盯著狐斐,
“看什麼看,小廟祝。這又不是伱廟裡的雞,伱少管閒事!”
一股詫異薅傳來,無數的信息在狐斐腦海中拚湊組合。
“伱……伱不是槐枝!”
狐斐從語氣和聲音判斷出這不是第一次見麵就分走自己兩隻燒雞的槐花弟弟。
聲音也聽著怪怪的,一會兒男一會兒女,唯獨不是童音。
可他是誰?
“什麼槐枝?”
“去去去,彆打擾老子吃雞!伱回伱廟,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狐斐突然驚醒,想起鐘天佑小妾青兒的話。
這是……樹妖姥姥?
蘭若寺的姥姥!
青兒說它有傷在身,說它發生些意外,一直在恢複期。
原來一直冒充槐花的弟弟槐枝在這山間行走。
連它的蘭若寺都已經不敢呆了?
狐斐隻覺得一陣毛骨悚然,細思極恐,這山中一定還有什麼更凶殘的家夥……
算了,井水不犯河水就不犯河水吧。
狐斐也懶得計較。
當即又從自己肩膀的兔子拿出一隻,丟給了這孩子模樣的姥姥。
“拿著!”
“走了!”
狐斐是怕它又跑去寺裡偷自己東西,隻是沒明說。
希望它懂!
但是這騷操作直接給還在吃雞的樹精姥姥給老愣了。
好久好久心緒沒有平靜下來,維持著一個姿勢,直到那個小廟祝消失在自己的視野。
然後才躬身貓腰去撿兔子……
……
蘭若寺。
狐斐走到寺裡的時候,又出現怪事了。
寺裡居然點著篝火。
狐斐當即捏著步子慢慢靠近,一點點的觀察。
可找了好久,也不見人影。
主殿裡,香火並沒有斷,依舊燃著。
兩盞人魚魚油做的長明燈都點著,給狐斐一陣心疼。
當即要起身去熄滅一盞。
隻聽身後一個數字的聲音傳來,
“呦呦呦,稀客哇!臭狐…伱還知道回來呀?”…。。
狐斐扭頭,露出標誌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