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與崔守仁關係親近的族人,雖極力壓抑著,但仍能看到他們偷偷地用衣袖抹著眼淚。
往昔與崔守仁相處的點點滴滴在腦海中不斷浮現。
儘管知曉他犯下了不可饒恕的彌天大罪,可那份多年積累的情分又怎能輕易割舍,依舊在心底深處糾葛纏繞。
崔景懷目光緩緩掃過眾人,輕輕歎了口氣,說道:“崔守仁倒還是有些崔家的骨氣的。”
說罷,他的視線落在了下麵那批崔家族老身上,眼神中帶著一絲失望與落寞。
“哭吧,都哭吧,民心已失,我崔家上下都會步崔守仁的後塵。”
“我隻希望,在崔家窮途末路之際,各位能夠拿出點像崔守仁一樣的骨氣。”
崔懷德一聽崔景懷這悲觀的話語,頓時滿臉不解,他皺起眉頭,提高了聲調:“景懷,如今守仁已經殉族謝罪了,這件事也該告一個段落了。”
“你老說什麼民心民心,民心就有那麼重要嗎?”
“我們可是清河崔氏,世家之首!”
“那些賤民能幫到我們什麼?”
“我們還有六十萬兵馬,就算失了民心,朝廷想要這麼容易拿下我們,絕無此種可能!”
“世家就是世家,我們哪一家的底蘊比不上朝廷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挺直了腰杆,臉上滿是自負。
聽到崔懷德的話,崔景懷先是一愣,隨即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那笑意逐漸蔓延開來,最終演變成了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匹夫豎子,不相與謀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聲在大廳內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