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鐸邀請尚可喜去圍獵,既打獵,又吃飯,地方寬闊,更展得開架勢。
次日一大早,陳顏費勁的清醒過來,多鐸卻怎麼也叫不醒。
新房頭幾天不能空,何況科爾沁送親的隊伍還沒走。
陳顏每天早睡,確保多鐸進門時,自己已經睡下,這麼健康的作息,已經很有沒有過了。
說好設宴款待,主人家卻擁被不起。陳顏推了他幾次,多鐸直接扯過被子蓋在臉上。
“……”
陳顏下地,穿好衣服,多鐸磨磨蹭蹭,又睡了一會兒,才起床穿衣,預備出門。
兩人到前廳,發現薩日娜早等候多時,她一上來,就對多鐸道:“貝勒爺,我也要去。”
薩日娜生的好看,她的母親就是部落中數一數二的美人,撒起嬌來,常人難以招架。
多鐸顯然有些為難,“太危險了。”
“我們黃金家族的女人,馬背上長大,怕什麼。”薩日娜說的慷慨激昂。
多鐸看向陳顏,希望她能幫自己勸勸薩日娜,陳顏垂眸,當什麼也沒看到。
算算日子,薩日娜也快臨盆,讓一個孕婦出門,還是參與打獵,實在太過危險。
可不讓她去,又不好,隻怕薩日娜會多想,以為自己要在人前出風頭,刻意打壓她。
尚可喜本為明將毛文龍養孫,後來毛文龍被崇禎懷疑賜死後,他投降後金。
清康熙三藩,有一個就是他家。
尚可喜並未剃發,頭頂發冠和周圍的滿人格格不入。
見到多鐸,尚可喜當即要下拜,多鐸將他攙扶起,二人相互抱見。
抱見是一種不分尊卑、男女的禮儀。
皇太極迎
接他時,命大貝勒代善和他一樣受禮,其餘貝勒都與尚可喜抱見,此舉無異於告訴尚可喜,他與自己親兄弟,後金貝勒是一樣的。
尚可喜見多鐸帶了兩位福晉,一時不知先向誰行禮,於是詢問多鐸,“敢問,哪位是貝勒嫡福晉?”
後金多妻製,但也會在眾妻子之間會挑一位主持家事,便是嫡福晉。
這樁婚事是大汗一手撮合,可大汗也不能強迫多鐸將家事交給陳顏,他手裡,還有很大的選擇權。
多鐸看了一眼薩日娜,薩日娜也滿眼憧憬的看著他。
他抬手,最終卻指向了陳顏,“這位是,她是大福晉之妹,科爾沁大妃之女。”
尚可喜向陳顏作揖,陳顏膝蓋略微一彎,回了個蹲安禮,“將軍。”
一句漢語出口,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福晉會說漢話。”尚可喜十分震驚。
陳顏莞爾,“大汗重視滿蒙漢三族關係,十貝勒為大汗之弟,豈有不從之理,我既為十貝勒福晉,自當相從,為宴將軍,略微學了幾句,將軍不要見笑。”
尚可喜又驚又喜,對多鐸拜了下去。
多鐸和薩日娜都一頭霧水,不知陳顏和尚可喜說了什麼,多鐸扶起尚可喜,拍了拍他的肩膀。
多鐸偷偷問陳顏:“你什麼時候學的漢話?”
陳顏看了一眼多鐸,“怎麼不問我跟他說了什麼。”
“他們這種投降的將領,最怕被人瞧不起,大汗讓我們輪流宴請,就是為了拉近他和諸貝勒的關係。你隻要不是罵他,他都會這樣。”
兩人私語,落在薩日娜眼中,她不由抓緊了手中的絹帕。